大块的封地,如山的财富,他们也不看看坤仪受不受得起。
“凭什么?”旨意落地,三皇子恨恨地问了一句。
“凭她是二十年前诛灭妖王的功臣,凭她替整个大宋背下了灭国的妖祸,也凭她是你皇兄嫡亲的妹妹。”秦有鲛温和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群臣震惊,二十年前诛灭妖王?那时候的坤仪公主才刚刚出生吧?
下头议论如沸,三皇子瞪眼看着秦有鲛:“怎么连你也?”
“原先我并不明白先帝的用意,怎么只赏赐公主而不留下让你继位的诏书,怎么将这么多的封地都给公主,不曾为你思量登基之后的事。怎么要让公主一个妹妹来主持丧仪,而不是他的嫡亲子嗣……”
秦有鲛半垂了眼:“就在今日,我想明白了。”
“先帝一开始就不是属意你继位的。”
他这话一说完,四周的议论声更大,就连门口站着的坤仪也皱了皱眉,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坤仪下意识往人群里看了看。
聂衍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东西,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头,给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听秦有鲛吹就完事了。
秦有鲛这一根弦的鲛人,在看见三皇子这么不经吓又不中用之后,终于也明白让坤仪继位比让三皇子继位好得多,他要的人间太平坤仪也许未必能给他,但三皇子是一定给不了他。
至少坤仪心里有天地山河,而三皇子心里只有他自己。
张桐郎进京一事聂衍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么多天他一直在背后给三皇子出主意,但张家不敢与他正面敌对,也不敢再在他面前出现,只想着将从前的荣华捞回来罢了。
这样的散架子,哪里是坤仪的对手。
形势如他所料的一边倒,三皇子也如他所料地急了,立马吩咐后头的守军让开,把外头等着的百姓给放进来。
“不管怎么说,坤仪姑姑是个妖女,这事百姓们有目共睹,就算国师将她吹得劳苦功高,她也当街吃了五十多个人。”他冷声道,“这样的妖怪,活着对大家都是威胁,你们竟还想让她登基去为祸天下不成?”
“你胡说,我们家殿下身上有金光符,只杀妖怪,从未吃人。”兰苕突然开了口,“当日街上那五十多只妖怪,就是三皇子你派出来取我家殿下性命的,三皇子您一心想杀我们家殿下灭口,却没想过那些妖怪分食我们几个人哪里够,若放着不管,必定要吃了半条街的百姓。”
“殿下没有杀人,那是在为民除害!”
兰苕平时瞧着清清冷冷的,一旦开口,倒是分外真挚。夜半站在不远处,用妖术将她说的话扩给了方圆十里之内的所有人。
于是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堵门的禁军,都将这来龙去脉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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