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被他抱得很紧,坤仪有些痒,轻轻挣了挣,却换来他更用力地将她按在怀里。
眼里划过一抹意外之色,她任由他抱着,睫毛直颤。
戏本子里常写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那是凡人的规矩,聂衍这样的,不像是会被这点小恩惠感动的,难道是突然发现她姿色楚楚,动了凡心了?
可是,她举止大胆归大胆,也从未与人动过真格的,眼下突然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还真有些无措。
脸上保持着笑意,坤仪缩了缩身子。
好在,聂衍生性克制,只抱她片刻便将她松开,垂眸道:“夜半猎了些獐子和野鹿,殿下若有胃口,晚膳可以就着粥吃些”
一提到吃的,坤仪放松了下来:“好,让我带的私厨去做,他惯会做野味。”
说着,打了个呵欠。
“殿下先休息。”聂衍道,“等他做好,我来唤你。”
“好。”甜甜地应了一声,坤仪躺下身,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闭上了眼。
瞧见她眼下的乌青,聂衍抿了抿唇,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夜半一直在外头等着,瞧见自家主子轻手轻脚地出来,眉目间尽是温柔之色,他心里一松,连忙笑着上前:“殿下睡了?”
聂衍点头,转身带他走去庭院的回廊上。
然后夜半就眼睁睁瞧着主子的脸,从晴日带风变成了电闪雷鸣。
“她那日到底为何突然从行宫跑进山林?”
夜半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
还以为主子不追究了,没想到看起来还是不打算轻饶的模样。
“是……朱主事手下的几个人,吃多了酒,在屋子里胡言乱语,恰巧被殿下听见了。那几个人没眼力,不曾瞧出是凤驾,便追着殿下出了行宫。”
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夜半头已经要低进了土里:“您息怒。”
妖怪么,生性就是不服管的,能老实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了不得了,私下在屋子里说话,原也不是什么大过错,但不巧的是,他们将侯爷的身份暴露给了殿下。
虽然不知道殿下听进去多少,信或不信,但看侯爷的神色,想来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夜半还待劝两句,就感觉一阵寒风从头顶刮过,他被冻得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慌忙抬头,就见聂衍已经甩出去了三张罚令,令牌如刀,越过他径直飞了出去。
上清司的罚令,会追着要罚之人到天涯海角,谁拦也没用。
主子动了大怒,下手许是有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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