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坤仪什么也没同先太后说,上完香跪了一会儿便走了。
她生前她都未曾尽孝,自然也不必在现在还给先太后添麻烦。
聂衍目送她离开,又看了先太后的牌位一眼,眼里划过一抹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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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台开始布置了起来,虽说招婿的人选还没定,但四周已经开始挂上了红绸花。
坤仪倚在软榻里,任由侍女给自己涂染丹寇,凤眼半睁不睁,似是要睡着了。
“殿下。”兰苕神色古怪地上前来,低声道,“昱清侯府送了礼物来。”
说完,十分贴心地询问:“您看是烧了还是砸了还是给他退回去?”
坤仪呛咳一声,好笑地看她一眼:“往日里你可不是个喜欢糟践东西的人。”
“也要看是谁的东西。”兰苕板着脸道,“有人送的东西,只配被糟践。”
“无妨。”坤仪摆手,“他高兴自己能脱离我这片苦海,送来的礼物自然是真心实意的,收进库房便是。”
兰苕不甘不愿地应下,去接礼物的时候,还是冲夜半翻了几个大白眼。
夜半被她眼白的宽阔程度给吓着了,犹豫地问:“我哪里得罪姐姐了?”
兰苕皮笑肉不笑:“没有,你同你家主子都好得很。”
夜半比他家主子还是更通人性一些的,当即就知道自家主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也不好问兰苕,便扭头回府去。
聂衍今日斩了一只大妖,老虎所化,暴戾无比,他有些走神,一个没注意就伤到了背,将近两个时辰之后才归府。
夜半一边替他上药一边皱眉:“主子最近怎么了,竟能被伤成这样。”
聂衍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卷宗:“捉妖之人,受伤有什么稀奇。”
别的捉妖人也就罢了,聂衍可是天纵奇才,修为高到需要遮掩以免引起旁人忌惮的程度,区区虎妖,哪能伤他至此。
上完药,夜半也不敢直接问,只道:“明珠台将礼物收下了,殿下什么也没说。”
聂衍眯眼,嗯了一声,嘴角抿紧。
他送的是一支血玉的凤钗,黎诸怀怂恿的,两人路过珍宝阁,他说女儿家都喜欢这种东西。
聂衍是不屑的,当即拉着他就走。
然而,两人分道扬镳之后,他还是去将那簪子买了下来。
坤仪才不会缺这些东西,他也不是非要送,但买都买了,他也想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可她这态度,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属下去送东西的时候,路过了容华馆。”夜半状似无意地道,“听人说,龙鱼君不日便要住进明珠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