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跳楼自杀,罪魁祸首却活得肆意潇洒,儿女双全。
江燃笑得有些讽刺,淡声道:“作假又怎样,这对他们来说,没区别。”
江昌国心里一梗,声若洪钟,却已然带了丝可疑的哽咽:“对我来说就是有区别!”
对于江燃的母亲,江昌国一直有愧疚,可逝者已逝,现在做什么早就为时已晚。
但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孙子被他的父母毁了。
爷孙俩无声对视了良久,江昌国的手都在哆嗦,眼神复杂而克制,深深地看着他。
江燃缓慢地垂眼,视线很散,空茫茫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转身离开。
身后响起老人家无奈的声音,认输般的语气。
“我知道你恨你父亲。”
江燃唇角收紧,脚步未停。
江昌国黑沉的眸子注视着前方:“你要做的,绝不只是现在这些。”
“只有弱者,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回应他的,只有那道颀长桀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
从老宅出来,江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好在暴雨已经停了,柏油街道被冲洗得干净,浮动的空气夹杂着潮湿泥土的味道。
江燃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老爷子的话,更多的,却是余漾满面泪痕,仓皇失措跑开的背影。
她之后有没有回学校,没有带伞是不是又被雨淋湿了。
他说了那样的话,是不是又惹她掉眼泪了。
江燃沉默无声地往前走,漫无目的,像一条游荡在午夜街头的孤魂野鬼。
此时的女生宿舍,余漾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尽管穿着冬天才会穿的加厚睡衣,可身上还是泛着寒意,时不时打喷嚏,眼睛又红又肿。
余漾咽了咽又痒又疼的嗓子,多半是感冒了。
临睡前,余漾忽然接到唐莺打来的电话。
“小可爱,睡了吗?”
电话那头,唐莺的声音依然清脆悦耳,又带了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余漾的脸颊贴着枕头,裹紧了被子,还是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不舒服。
“学姐,我还没睡。”
唐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出去玩?”
余漾摸了摸鼻子,声音有点闷:“不去了。”
唐莺关心:“身体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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