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睢相逢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番话吗?”
明修诣:“什么?”
“我说师尊将我们从魔族救出来,许是有什么目的。”
越既望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眉头狠狠一皱,最开始到九方宗时,他是最不信任宫梧桐的人,每天都在担心这那蛇蝎小圣尊是不是真的打算对他们不利,但久而久之,这种心思就彻底散了。
“你们有些太放肆了。”越既望终于有了一回大师兄的威严,冷冷道,“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睢相逢道:“我们并非是这个意思。”
他将当初宫梧桐在秘境中吃毒草的事给越既望说了。
越既望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们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个?”
“我们回去之后,你就带着魔剑回来了,当时那一番折腾,没来得及和你说。”
睢相逢看了看明修诣,又看了看越既望,最后吞了吞口水,道:“我先说一个猜想,你们先保证不要拿剑砍我。”
睢相逢一向很胆大,加上在宫梧桐身边久,什么虎狼之词都敢面不改色往外说,根本不会考虑会不会被人打。
而现在他却事先征求两人同意,想来那个猜想对睢相逢来说,也是惊世骇俗不愿相信的。
明修诣看向大师兄。
越既望说:“好。”
明修诣这才点头:“嗯。”
睢相逢做足了心理准备,轻轻吐了一口气,清冷的嗓音在冬日里轻轻传来,仿佛寒风拂过。
“你们觉得有没有这一种可能……”
恰在此时,当真有一阵风打着旋从窗户缝中飘来,猛地卷向桌案上的烛火。
只见室内一阵烛光摇摆。
灯,突然灭了。
与此同时,睢相逢的声音像是踩在黑暗降临瞬间的脚步似的:“……师尊命不久矣,需要我们三人的性命去救命?”
此言一出,四周皆静。
一夜,无人入眠。
翌日一早,宫梧桐裹成个球,慢悠悠地被红素引着在妖族玩。
妖族的年节果然十分热闹,年二十八已经张灯结彩,无数鸟兽在天边飞过,叽叽喳喳,花妖娇笑着用灵力将枯树枝开出艳红的花,还特意摆成孔雀开屏的样式,十分骚气。
宫梧桐今日没有戴花,发间插着好几根孔雀送来的漂亮翎羽。
若是换个旁人做他这副打扮,肯定会以为是哪个花里胡哨的鸡毛掸子成精了,但他长相好气质又独特,哪怕满头都是孔雀翎羽,那浑身招摇的骚气也照样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