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在红尘苑听过宫梧桐不少骂人的话,冥思苦想想再嘲讽他几句,但少年人还是经历太少,好半天一句脏话都骂不出来,只好保持微笑,用眼神来表达“你脑袋上顶的是什么玩意儿?”真挚的疑惑。
楚誉:“……”
楚誉终于撕去了伪装,冷冷道:“你既然不信,为何要开印?”
桌上的信已经彻底烧毁,只剩下一枚金色的印痕落在原地,明修诣看着那印,温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义兄一件事。”
楚誉:“什么?”
“岛上的那位贵客想要的东西……”明修诣又是温文尔雅地一笑,抬起手轻轻在金印上一点,咔哒一声微响,金印连带着楚誉的神识竟然直接被动成一小块方冰。
寒冰灵种的灵力太过森寒,一瞬间幻影似的楚誉身形也一顿,竟是被直接制住了。
楚誉愕然看他。
明修诣:“——寒冰灵种,已经被我融于丹田。你就算想要将我骗回明峡岛,也拿不到灵种了。”
楚誉陡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暴怒道:“你——”
没有人能被寒冰灵种寄生后还能活着,明修诣从寒潭中逃出去后,还未逃到海面便被追兵捉住。
那是他身上毫无异样,楚誉看着嫌烦,便将他扔到了岛外一处魔窟,自生自灭。
寒冰灵种虽然离开,但寒潭上的寒意却不是一朝一夕消除的,楚誉不敢下寒潭去寻灵种,便想要琢磨个稳妥的法子将寒冰灵种拿出。
直到宫梧桐那次误打误撞地过去,硬着头皮下寒潭去捞剑的楚誉本做好重伤的准备,谁知上来后只是轻微冻伤。
那时他才知晓,寒冰灵种一定是被明修诣带走了。
看到楚誉这副险些气炸了肺的样子,明修诣心中有些惊奇,他心想怪不得宫梧桐总是喜欢看别人无能狂怒,感觉倒是真不赖。
明修诣懒得再听他说些什么诋毁宫梧桐或宫确的话,指腹又是轻轻在金印上一点,寒意竟然直直将那明峡岛印上的灵力击散。
楚誉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神识便炸在了原地。
明峡岛上。
楚誉猛地睁开眼睛,一道神识被暴戾摧毁的痛苦袭向脑海,让他不受控制地捂住胸口,好半天猛地呛出一口血来。
他眼神森然,怎么都没想到之前那个连说话都温温柔柔的明修诣竟然一反常态这么心狠,二话不说碎了明峡岛印。
楚誉调息了半日,才终于将喉中不断涌起的血腥气给压了下去,这时他才发现,放置在小案上的漆黑玉牌不知已经亮了多久。
他愣了一下,眉心轻轻一皱,犹豫地将神识进入玉牌中。
那玉牌并非寻常联络灵器,反而连着一处洞府。
洞府一片漆黑,好像曾倒塌过,断壁残垣,顶上倒悬的坚硬石头缓缓落下水滴,地面上全是一个个能没过脚踝的脏污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