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低着头,忽略紊乱的心跳,轻声说:“我不知道。”
她那时没有察觉宋淮越眼中一划而过的黯然。
他开口,还是笑意:“我给你找了西雅图最好的艺术大学,你过去以后好好念书,以后做自己喜欢的事。”
乔熙到底点头答应了。
她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宋淮越看着她白色的大氅消失在总统府,径直吐出了一口血。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捏着西洋镜,正是他的小乔。
看着看着,眼眶就模糊了。
哪有什么明天,他留不住她。
旻国政权从里到外的腐朽,被取而代之,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而现在,这一天已经到了。
他难逃一死,可是却不忍心如花似玉的她陪着自己一道赴死。
于是在绝境中,他将总统府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了西雅图,并在那边留下了自己最得力的心腹。
他死了不要紧,他的小乔可要好好的过完这一生啊。
从一开始,不过就是他强求罢了,如今什么也不曾得到,也是应当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心痛如刀绞?
似有什么东西从眼眶落下,他颤抖着手去摸,在眼底摸到了一手湿润。
原来这世间剧毒,最毒是相思。
而此时,渡轮已经缓缓离岸,乔熙还不知道,这一别离,就是一辈子。
他们啊,都不会再重逢了。
后来,她终于在国外过上了心向往之的自由生活,只是……
再也不会有人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唱歌谣。
再也不会有人因她一句喜欢,为她买来全国的巧克力。
再也不会让人……视她如命。
他们到底断了联系。
乔熙不知道他出事了,只是夜深寂寥,还是打湿枕巾。
她向他的下属询问他的下落,下属也不过一句政务繁忙。
宋淮越有意隐瞒国内的一切。
等到乔熙听闻他死讯的那天,已经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
她在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对那满怀好奇的外国人说:“这是我丈夫最喜欢的花。”
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送我白玫瑰了,不过没关系,毕竟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
你不在了,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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