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从口袋里拿出袖帕,轻轻拭泪:“皇帝若是有空,就多来看看哀家吧。哀家看见你,心里也会觉得好过许多。”
容淮拿着杯盏的手一顿,之后不动声色地放下,温声道:“儿子明白。”
乔熙欣慰地点了点头。
容淮没有坐多久,确实如他所言,他才刚刚登基,国事繁重,几乎一刻不能松懈。
他离开的时候,乔熙捏着手中玉柄芙蓉扇,将扇子放在鼻尖,姿态慵懒地问他:“来年开春就是秀女大选,皇帝可有中意的人?”
据乔熙所知,容淮曾经有两个妻妾,可那人全都死于非命。现如今,偌大的后宫,一个妃子也没有。
“但凭母后决断。”他的姿态恭敬,在面对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乔熙时,口口声声喊着母后,不见一丝丝勉强。
乔熙欣慰地点了点头,道:“皇帝,哀家无儿无女,往后的日子,都靠你了。”
容淮点头,语调一如既往的自持平淡:“母后放心,朕必定会将母后当作生母一般对待。”
乔熙因他方才的恨意值,出于报复的心思,故意恶心他:“哀家也会将你视如己出的。”
容淮一直从容平静的面具,终于有了一丝丝裂痕。
等到他离开了,乔熙放下手中的团扇,躺在软榻上笑得直不起腰。
往后的几天,容淮都没有再来乔熙这里。
乔熙虽想勾引容淮,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她为了打发时间,便教了冬儿打麻将,又传唤了先帝的两个太妃,让冬儿教会了她们人。之后四人一桌,热热闹闹地打着火炉,搓起了国粹。
经过几天的牌友生活,其余三人对乔熙的敬畏之心大大减弱,三人就像寻常闺蜜一般相处着。
“我又糊啦!”慕容太妃说着话,将木牌一翻,看着桌上的另外三人。
“太后......”一旁的张太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明明是您教会我人打麻将的,您怎么一直输啊?”
乔熙捂着脸,被这么一问,整个人有些自闭。
偏偏一旁的冬儿还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太后娘娘,您可说好的,奴婢输了的钱,都从您的月例里出。”
乔熙完全自闭了。
“冬儿你放心,太后娘娘金口玉言,这钱一定是不会抵赖的。”慕容太妃笑嘻嘻地朝着乔熙眨了眨眼。
慕容太妃时年十八,将门之女,说话利落又爽气,不怎么扭捏,见乔熙不说话,很是没有眼力见地又补上一刀:“对了,太后刚刚已经欠了我一盘金锭了,届时一并给了吧。”
乔熙闻言,长吁短叹地摸着木质的麻将:“哀家这个月的月银,怕是要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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