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歹徒并不是凑巧看到秦彦三人出手阔绰才决定抢劫他们的。是有人跟他们说,县城来了三个公子哥,身上财物不少。尤其元应脖子上有个吊坠,是红翡雕刻,玉质细腻,色泽明丽,是难得一见的天然鸡冠红,价值连城。他们一听就动了心思,跟了三个人两天,找准机会动手。”
顾南朔疑惑起来:“红翡?可是我记得秦彦跟许光林还有一个玉貔貅跟一串紫檀木手串?”
秦思远轻笑:“顾先生也发现问题了,对吗?”
他一叹,“上好的天然红翡虽然难得,也很值钱,可要说价值连城,还不至于。有的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彦儿的貔貅跟光林的紫檀木手串都不差。为什么没说这两样,而单单只将红翡点了出来?
“如果说是因为对方只看到了元应的红翡也不对。元应的红翡是戴在脖子上,衣服领子遮住了的。而彦儿的貔貅跟光林的紫檀木都是带在手上,不比红翡更惹人注意吗?”
顾南朔立刻明白过来:“跟歹徒说话的人是蓄意为之,故意把歹徒引向三人。哦,不对,更准确点说,是引向元应!”
“没错。”
顾南朔算是明白,秦思远刚才提及元应时,神色中瞬间的异样是怎么回事了,他眯了眯眼:“是谁?”
“只有两天,公安没这么快的速度。但我找别的门路查出了点线索。”
顾南朔看着秦思远:“看来秦先生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八九不离十。”
这就不是怀疑,几乎已是笃定了。
“七二年的时候,元家被人陷害落难,当时一家子都被送去了农场。元应的生母就是在这期间去世的。七六年,他们家平反,官复原职。三年前,元应爸爸又娶了个女人。去年生了个儿子,现在已经一岁了。”
秦思远摘下眼镜擦了擦,“红翡是元应生母的遗物,当时情况特殊,元家保下的东西不多。那是他生母唯一留下的东西。其他都没了。因此,元应对红翡十分看重。这点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女人也清楚。如果红翡被抢,元应肯定会拼命。一帮亡命歹徒,硬碰硬能有什么结果?”
这是做了个局,借几个歹徒的手要了元应的命,给自己儿子扫清障碍。否则,两兄弟年龄差距这么大。等她儿子长大,家里的权势人脉并财产几乎都在元应手里了,还有她儿子什么事?
秦思远重新将眼镜戴上,“这些都与顾先生没有关系。告诉你,只是因为你为此平白受了场连累,应该知道真相。其实说起来跟我们秦家和许家也没多大关系。我会把消息告诉元家,让元家自己处理。”
“那位夫人不过是找人跟歹徒说了几句语焉不详的话,没说要人命,也没明确让他们去抢。若是她不承认,或者……”
秦思远笑起来:“顾先生多虑了。如果元家处理不了,就怪不得秦家跟许家了。”
让元家自己解决,是看在三家关系不错的份上,给他们面子。如果他们不能让秦许两家满意,秦许两家自然不介意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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