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八儿子,康熙那是又恨又爱。要说才能本事老八样样都不输谁,交给他的差事也从没出过岔子。可就是心不知怎么就那么高,高得让他这个当阿玛的不得不防着他,算计他。
如此一来,跟在胤禩后边的胤禟康熙就更提不起劲来喜欢这儿子,瞧着聪明又不够聪明,看着天真又不是真的八岁孩童,但到底是自己亲儿子不喜欢也不能弄死,只能先睁只眼闭只眼的随他去。
现在儿子突然转了心性,好像有些看清了前路,康熙心里头思绪多少有些复杂,“梁九功,待会儿抽个空去老九那儿看看,要是好了让他明天老实来上朝,要是没好就找个太医过去,快过年了不准他这么瞎折腾。”
梁九功像是没想到康熙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停了一停才把差事应下来。等从内殿暖阁里出来,也不管手头还有什么别的事都撂在一旁,赶紧就出宫往胤禟府上去。
胤禟这边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自家那皇阿玛给惦记上了,要说那天从四爷府里出来第二天就告假,那是真不舒服。喝了闷酒吹了冷风,心里头又那么乱七八糟的,第二天就起不来床了。
只不过本就是心里头的毛病,俗称矫情。矫情几天也就差不多了,这不前两天二格格生日,还挺高兴的搁府里给女儿过了个生日,这两天就纯属躲清闲躲在府里。
但外边没事家里有事,原本十一月就该收上来的账册因着林清在庄子上没回来就一直没料理明白。现在趁着还没过腊八,林清带着府上账房的崔先生很是熬了几个大夜,才算是把今年府里和外边的账都给清明白。
清明白之后事就来了,胤禟看着递到自己这边的私账手难免有点哆嗦,“诚儿,这怎么回事,爷下头那么多铺子怎么就得了五千两?跟这打发要饭的呢?”
“爷您消消气儿,账是福晋那边给的,说是今年府里公中亏得多,好些账目都得算到您这边,划来划去的就剩这么点了。”
张诚说到这个脑门上汗都下来了,自家府上跟别家不同,虽说就俩主子但账目还分得挺清楚。府里铺面庄子的收益都归公中那是开府时就定好的份例,这里头每年赚的银子专门供应府里上下使用。
剩下的福晋娘家带来的嫁妆都归福晋,出宫时宜妃给的体己小半入了公中大半归了福晋,还剩一点点给了胤禟。这几年胤禟会倒腾,从林清手里要来一些自己又新添了一些,总的来说一年下来两位主子能进私库的银子向来差不多。
但府里头管事的是福晋,府里这么多人尤其这么多女人,要用钱的地方海了去了。偏她以前要脸面,总觉得一年到头公中没银子还有亏空说出去丢脸,就老是自己掏银子往里边填补。
现在换了人林清可就没那么好了,额外用了银子的都是胤禟的女人,凭什么要自己用私房钱去填补啊。这不把银子从胤禟那儿一扣,真就只剩这么一点点了。
胤禟随意扫了几眼账本只觉得眼前发黑,也顾不得其他趿拉着鞋子就往后头正院去,一路上半是生气半是懊恼脚下就越走越快,等从书房走到正院的时候,身上都出汗了。
林清正在准备过年的年礼,看着从外边风风火火进来的胤禟,本想问他怎么回事,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一句话说出来差点把胤禟气死,“诶,你来得正好,把那五千两银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