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一个旁观者在观看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孩子,甚至于想要拥抱他:没事,都过去了。
她死了吗?
死了。
季时屿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只是平静地消化了这件事,他才发现,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意识混混沌沌,手机响起来,他只对一个人设置了通讯白名单,于是即刻便知道是谁。
他睁开眼,电话搁在耳边,思念仿佛藤蔓一样缠绕。
程焰语气带着点儿古怪,“你到阳台这边来。”
季时屿踢着拖鞋下床去,走到阳台站着,他以为她想让他看月亮,于是抬头。
程焰却笑了声,“往下看。”
季时屿低头的时候,正看到程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然后退后两步借力,纵身一跃,又在墙头借力,伸手扒上阳台的栏杆,荡了一下后脚尖勾到了边沿,下一秒翻了上来,稳稳站在他面前。
她往四周看了眼,而后推着他往卧室里,表情严肃地说:“别被看见了,跟偷情似的。”
季时屿心情其实还是有些阴郁的,可此刻那点儿情绪倏忽消散了。
他不用猜都知道,她大概得到了消息,怕他心情受影响,特意回来陪他。
她身上还穿着作训服,都没来得及换。
季时屿陡然拉上了窗帘,关了大灯,反锁上房门,而后看着她。
程焰也被他的行为搞懵了,两个人四目相对,表情都有些古怪。
季时屿轻咳了声,“我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你更危险,还是我更危险点儿。”
程焰上下打量他片刻,她知道他发烧了,徐静告诉她的,于是这会儿一言难尽说了句,“我又不是禽兽。”
季时屿看着她,“我是。”
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