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父母是离异状态,父亲出轨且经济能力平庸,抚养权是判给母亲的,后来他爸入赘给了一个独生富家女,秦明月便经常回她爸那里,尽管后妈并不很待见她。
秦明月似乎对自己母亲的工作极其不满意,许多次提议母亲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她妈妈经常在徐静面前唉声叹气,“小孩子懂得什么,我要是寻体面,她连学都没得上,她爸抚养费一个月一千八百块连一毛都不多给,遇到什么事不是我在撑着,结果嘞,他爸偶尔给她一百块的零花钱,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爹。连个没骨头的去吃人家软饭整天低声下气屁都不敢放的,都成了体面人了,倒嫌弃她妈来了,她妈再不济,一分一毫也都是一双手赚来的,花给她的每一分都是实在的嘞,白眼狼,没得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越凶她,她就越跟她爸亲,真想叫她滚回她爸那里去,可到底狠不下去心呐,可真是父母债。”
所以对于秦明月来说,这个威胁不仅仅是威胁而已,简直全方面粉碎她的自尊心。
尤其这话,是季时屿亲自说出口的。
就连薄斯臣都忍不住说了句,“杀人诛心,一个女生,你也太狠了吧!”
季时屿威胁她的办法有很多种,偏偏选了一个最毒的。
季时屿无所谓地笑了笑,“她还在因为母亲是个保姆的事觉得耻辱的时候,程焰住在别墅里,还穿着我三年前见她就穿旧的那套衣服,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程焰个子长得很快,三年前比现在矮了十几公分,裤子卷了三折,T恤盖住屁股,程训之闲聊才说了句,程焰自己买的,买得大,就可以多穿几年。
那时候的季时屿,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并不太理解那一件衣服几十块钱穿好几个月都算物超所值了,还至于买大号等下一年继续穿。
自然薄斯臣也没法理解,“她妈对她不好?”
季时屿说:“还行,我见过。”
薄斯臣:“所以是什么?”
季时屿看了薄斯臣一眼,“不是谁都能理所当然去索取的。”
薄斯臣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之前四眼套过来一点话,程焰是从南方来的,跟母亲十三年没见过面,之前生活大概挺拮据,但江雪若却是浑身名牌,就连用的文具都是进口的,说明她母亲这边条件不差。
反观程焰,身上穿的还是旧衣服,文具只有笔,如果她母亲没有厚此薄彼,那就是程焰自己没办法接受。
薄斯臣靠了一声,突然觉得那副拽得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傲气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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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秦明月经历了怎么样的内心挣扎,只知道她枯坐在那里,表情苍白,身边不少人都在安慰她,孙甜甜那种软柿子都敢放狠话了,“怕季时屿干什么,他要是威胁你,我们就咬死程焰昨晚先找事,你再哭着去跟毛毛闹一闹说要换宿舍,我就不信毛毛会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