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走近了两步,发现另一个人是李浪。
愉快的心情突然破灭.jpg
光是看见李浪那张还没消肿的脸,他就想给他一脚,可惜他没有练过脚法。景予开始琢磨等拍完戏回国之后,要不要找一个老师学学一击必杀脚。
景予观察了一下环境,悄悄逼近,盘算着能不能给李浪来个突袭。
他蹑手蹑脚地趴在车身上,刚探出头去打量,刺耳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
扑街。
景予站直身体,花了半秒酝酿出一个端庄和蔼的笑容:“李导好。”
李泯抬头看见他,神态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说出了遇上李浪以来的第一句话。
“拍完了?”
景予点头点头,继续笑容纯真地道,“这位是谁呀?”
李浪毛骨悚然,他简直对这个声音ptsd了,现在脸还痛得想死。
他又惊又怒地回头看了一眼,又捂住脸,大声对着李泯道:“就系他!系他打鹅!”
李泯的表情像是对他有一点迷惑。
他平静道:“堂弟。”
接着对李浪说:“他是我的演员。”
很好,堂弟。
我看你应该是经常被李导让的人之一吧?
景予表情更加懵懂了,他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你认识我吗?”
李浪快气死了,装!你还装!今天揍他的那个人是谁!?
他一时脑热就想推景予一把,可刚迈出半步就回想起了这人可怕的力气,于是硬生生收了回来。
转而对李泯道:“李泯!我债里的剧煮里被打,里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而李泯早在他迈出半步的时候把景予拽到了自己身旁,眼含冷意地看着他。
李浪愣了,他第一次被李泯反抗,有些不敢置信,愤怒地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爷爷?”
“十年之内,他不会管我的事。”李泯嗓音冰冷,听得他脊椎发寒,“十年还没过。”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连贯地听起来,景予才发现他的声线真的特别的低沉,听着让人极其安心。
李浪愣了,他忘了还有这回事,他这几年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李泯的剧组耀武扬威,任他怎么放肆,李泯也从没有管过他,所以他下意识地觉得李泯是不会反抗他的,更不敢违抗爷爷。
可他猛然想起这回事,才知道,李泯压根就不是怕他,而是不想理会他。
他何其不重要,对于李泯所面对的那一切来说——他渺小得如同蝼蚁。
人怎么会计较蝼蚁挡了自己的路呢。
李浪几度张了张嘴,想虚张声势地说点什么,可他一想起小时候的李泯……还没被爷爷禁锢起来的李泯……
他就开始忍不住发抖。
原来他所面对的一直都不是一只套上了枷锁的猛兽。
关住他的那扇门,一直是虚掩的,只看谁能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