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侍寝了。”安烈含笑望着她。
龙儿磨墨的手一顿,可是安烈失望了,她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产生多余的情绪起伏,“是。”这一声‘是’是如此的平淡,仿佛安烈只是要他去倒杯茶。
龙儿的态度,让安烈的心堵了一下。
“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龙儿放下了墨条,走到了安烈的身前,她被一把拉近了安烈怀中,安烈的手不安分的透过贴敷的黑色夜行衣,在她逐渐玲拢的曲线上游移,龙儿没有任何的挣扎与反应。
安烈并不知道,龙儿悄悄地咬了下自己的唇瓣,黑溜溜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丝的悲哀。
终究,只是个东西……
龙儿私下企盼着自己的生辰缓些到来,但是时光不会为了任何人伫留,虽然她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可是她的心底终究是不安的。
身在如此贫困的家庭,龙儿比任何人都早熟,她对男女情事有着很大的抗拒,因为在洪家村贫穷,各种肮脏的阴私买卖也多,洪家村很多女孩儿在彻底被卖掉或是嫁人之前,都曾当过暗娼。
龙儿四、五岁时,虽然年纪小,可是特别懂事,所以就被村长叫去当引路人,负责引着外乡的求欢客到洪家村的暗娼馆,那是一座土厝,是洪家村最阴暗的秘密,那些可怜的族姐便在那儿出卖皮肉,里头终年隐隐传出的呜泣声让她害怕。
她永远记得她爱笑的大堂姐,那个会带着她踢毽子的大堂姐,她还很会编编子。在大堂哥欠下赌债时,大堂姐第一次进土厝,那时她就是引路人,她还记得那粗鄙汉子身上噁心的汗臭味,以及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事后,大堂姐脸上再也没有微笑了,一个月后,村里的人在水井里捞出了她的尸体。
她小时候很乖巧、很努力,就是怕步入姐姐们的后尘,洪大娘也曾在歉收的时候揽客,那时她才四岁,可是眼前的一幕幕却让她记忆深刻,粗鄙的男子伏在她母亲身上,一耸一动,母亲脸上滑下的泪水,难听的粗喘声……
龙儿冷着一张脸,被泡在浴桶里面,水面上浮着花瓣,她只能收起所有的不甘愿,心中想着……至少她只需要服侍一个人,那个人权倾天下,而且至少身上干干净净的,至少……长相还端端正正的。
龙儿悄悄地往下沉了一点,温暖的水盖到了口鼻间,她闭着眼睛冥想,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起儿时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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