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渡迟疑了一下,“挺好的。”
“说实话,是不是很烂啊?”对自己的技巧,林杳然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杳杳。”贺秋渡捧起他的脸颊,认真地说,“你做得很好,你愿意为我这样做,我真的很高兴。”
“你也不用这样夸吧……”林杳然红着脸去掰他的手,“你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冲冷水实在太不健康了。”顿了顿,他又道:“男人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很挺正常的事嘛……”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很不确定地弱了下去。
贺秋渡看着他,笑了起来,“嗯,是很正常。”
林杳然瓮声瓮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以后我也帮杳杳,好不好?”
“……滚,你想都别想!”林杳然伸手去推他,身子却陡然一轻,被直接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面对倾身覆上来的青年,林杳然真的有点慌了,下意识就蹬动双脚去踢他,脚踝却被轻而易举地捉握住。
“杳杳,”贺秋渡拘着他,将他逼困到无路可退的角落,“我喜欢你。”
“神经病。”林杳然见他眼神发烫,眸光深浓,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你还没对我说过这句话。”贺秋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对我说一次,好不好?”
林杳然咬紧嘴唇,牙齿轻微发着颤,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明明刚刚才做了羞耻千倍万倍的事情,可偏就那么简单一句话,似有千钧之重。
贺秋渡意识到他的沉默,轻轻松开他,转而将他揽进怀里。明亮的光线笼罩下来,愈发衬得他雪肤乌发,美得毫无真实感。初次见他之时,他便是这样,如一枝冰雕雪啄的琼花,绽放在盛夏炽烈的阳光里,仿佛随时都会融化无影。
初见是一见钟情,可之后每每见他,依旧每每吃惊。原来一见钟情,竟是可以反复发生的。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没对自己说过“喜欢”二字,更遑论爱。
“杳杳。”贺秋渡又低低地唤起这个名字,他知道这是林杳然全世界最爱的人给他起的独属称呼,是软化林杳然心灵的关窍。“你喜欢我吗?嗯?”他握住他纤细的指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算。”
林杳然被他迫得有点透不过气,他完全不理解贺秋渡为什么要执着于听自己说出口,谁会帮自己讨厌的人做那种事啊?
“反正……不讨厌……”林杳然含含糊糊地应着,然后听见贺秋渡似有若无地微叹了口气,亲了亲自己的额角,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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