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遥耍无赖,“那我不管,师尊不醒,我就见师祖,让他老人家给我想办法。”
宗流昭怒目:“给我好好说话!”
谢风遥迅速红了眼眶,“我没师尊了,我的师尊,本来她的树不会被雷火烧的,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就被雷火……”他偷瞟了一下宗流昭,见他没生气,才继续哼唧:“她现在还不醒,也没人管,我的师尊好可怜,我好想她,我一天天饭也吃不下……”
宗流昭闭眼、深呼吸,身为长辈,也不好跟他多计较,耐着性子:“她不醒,你不会叫醒她吗?你整日里闷不吭声,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她如何得知有人在等她呢?”
谢风遥微微张嘴,茫然地看着他。
按照宗流昭的说话,楚南楠现在是个‘植物人’。
她并未真正的消散,毕竟有那棵小树,神魂仍有栖身之处,只是她还不知道,她在虚无中沉睡,还没有人去唤醒她。
宗流昭一直不说,也只是想让谢风遥自己领悟,自己尝试,谁知道这小子虽整日待在院子里,话却一天比一天的少。
宗流昭说:“我知道你难过,可你师尊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为你了吗。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是她所期望见到的吗,她希望你好,你现在好吗?”
谢风遥双目失焦,眼眶里再一次有了湿意,“她不在,我如何能好。”
宗流昭长长出了一口气,“那她来时,你就以这样的状态迎接她吗?”
宗流昭起身,推开窗,傍晚时暖橘的日光如水漫入屋舍,他回首:“你好好想想。”
宗流昭一番话,点醒了谢风遥。
夜里他躺在树下睡觉时,开始为自己安排明天的事。
他又回到了楚南楠还在的那段日子,天不亮就爬起来去为她采集花露,回来摸着树皮,“你现在也喝不了,干脆我给你喝了吧。”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是打扫院子,给花草和小树浇水,上午练功,中午回来做饭,做好端到树下,摸着树皮,“师尊,我还是做的两人份的,但你现在也吃不了,我就替你吃了吧。”
下午继续练功,傍晚时回来做饭,做好摸着树皮,“今天蒸了鲤鱼,还有丝瓜肉丸汤,天气热,还做了桃子羹。哦,我忘了告诉师尊,药田我已经修好了,但是种那些毒物也没啥用啊,我就用来种菜了,丝瓜就是在药田里种的,那土可真肥啊,那瓜长得可大可好了……”
这还不算完。
谢风遥吃完了饭,休息两刻钟,又去练功了。夜里回来坐在树底下吃宵夜,摸着树皮,“夜深了,随便下了碗面,淋了些肉臊子,还行吧。”
之后日日如此。
谢风遥仍是守着巴掌大的这么点地方,守着他的小树,生活却丰富了很多,每天练功,回来做饭,吃饭的时候陪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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