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舟收起温度计,语气平平地说,
“是吗,我不知道。”
方幼宜顿了下,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睡前你再吃点药,然后再量一次体温,等明早我们再看看。”
她说完,拿起沙发上的袋子,往浴室那边走。
纪临舟站在客厅,垂眸往她刚刚坐过的沙发看了看,把温度计随手丢在茶几上,转过身到卧室。
方幼宜洗完澡,袋子里有全套的衣服和睡衣。
她换好衣服,用干毛巾包着头发,打开浴室门准备出去吹头发。
客厅里灯还亮着,她走过去。
纪临舟正站在岛台边一边低头看药物说明书,一边往嘴里吞了两粒胶囊。
他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没有系带子,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月凶口精瘦的薄肌。
看见她出来,他把手上的药剥开,就着边上的温水仰头吞掉。
整个过程,视线一直在看着方幼宜。
浴室热气的氤氲的脸颊有些发热,方幼宜把手上的衣服放下来,移开视线,语气自然地问他,
“吹风机在哪里?”
她刚刚在浴室没看见,外面也没有。
纪临舟把水杯放下,转过身往里面的房间走,拿出来吹风机,径直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敞开的浴袍,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很明显的。
方幼宜觉得有点奇怪,下意识移开视线不看他,只伸手接过吹风机,打算去吹头发。
“我帮你吹。”
纪临舟没把吹风机给她,而是绕到她身后要帮她吹。
方幼宜愣了愣,起身想说不用。
纪临舟已经从身后按着她的肩膀,打开了吹风机。
吹风机热风的声音擦着耳膜,酒店洗发水的味道夹杂着两个人身上共同的柑橘调沐浴露气息。
方幼宜忽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之前。
“你头发什么时候剪掉了?”
发尾已经不再有水,纪临舟关了吹风机,忽然开口问道。
方幼宜微怔,下意识抬手碰了下现在只到脖颈下方的头发,
“前段时间剪的。”
来藏区后热水什么都不太方便,连洗头吹头发也不像之前那样简单,再加上她之前已经习惯纪临舟给她吹头发,头发及腰后本来就难打理,索性就随便自己用剪刀剪掉了。
纪临舟没再说话,把吹风机收起放下。
酒店套房只有一张床。
方幼宜刚刚进浴室的时候就发现了。
纪临舟放好吹风机,看她还站在沙发上没动,大概也猜到了,
“我睡沙发。”
方幼宜皱了下眉,
“你还在发烧。”
纪临舟神色平静,
“不影响。”
方幼宜抿唇,看了眼沙发,
“重新开一间房吧,我不走,等你明天退烧了我再回去。”
纪临舟视线直直的看着她,平静地说,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方幼宜看着他的脸,沉默了下,没有再说话。
酒店的沙发虽然足够的大,但是纪临舟超过185的身高显然还是有点拥挤的。
方幼宜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直没睡着。
房间的床是很宽的双人床,足够的大。
她犹豫了下,拿出手机看了眼藏区此刻的气温,零下的温度。
室内虽然有暖气,但是……
方幼宜起身下床,开了灯,打开房间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