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舟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按着她的肩膀,从身后抱住她。
高烧后灼热滚烫的身体从身后覆盖上来,带着冷冽烟草气息的扑热呼吸落在她后颈。
方幼宜身体微微僵硬了下,没有再挣扎。
纪临舟手臂横在她锁骨前的位置,慢慢收紧,牢牢地圈住她,力度大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
岛台上的烧水壶发出沸腾的声音。
方幼宜站在原地没动,她能够感觉到贴着后背的身体的滚烫。
纪临舟紧紧握着她肩膀的那只手也在微微发抖。
“为什么要过来?”
他声音平静而压抑,
“你是又开始在乎我了吗?”
方幼宜没有说话,对面是酒店墙面的落地镜。
她抬起眼,看见身后紧紧圈着自己的人。
纪临舟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她,低着头大半张脸几乎都埋在她后颈,他一动不动,呼吸滚烫,灼热的气息随着心跳和呼吸的频率一起喷洒在她脖颈和锁骨上。
“你先放开。”
方幼宜尽量平稳着声音,去拉开他的手。
纪临舟察觉到她的抗拒,横在她锁骨前的手臂更加用力的圈紧她,另一只手也横在她月要上扣紧。
整个人以一种极端依赖和纠缠的姿势完全地贴住她。
“纪临舟,”
方幼宜皱眉叫他,担心他再不管退烧会出什么问题,
“你先放开我,你的体温好像……”
“不放,”
纪临舟手臂收的更紧,力度大到几乎快要让她呼吸不过来。
对面墙壁的镜面倒影出两个人的身影,方幼宜从镜子里对上他的视线。
纪临舟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是一片浓烈到近乎灼烫的平静,
“放开你就又要离开我了。”
他声音沉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有点像呢喃,
“我想把你关起来。”
他从镜子里看着她,视线死死的盯着她,眼眸漆黑到没有一丝波澜,
“关起来……谁也见不到你……”
他嗓音带着压抑痛楚的轻颤,又把脸往她脖颈里埋进几分,用鼻尖和嘴唇蹭着她后颈的软肉,重复道,
“只能跟我在一起,
只能……跟我在一起……”
方幼宜心口微窒,喉咙像被一团泡软发胀的棉絮堵塞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灼热有力的心跳紧贴着她的后背,纪临舟的鼻尖和眼睫一起顶进她的后颈。
一秒,两秒。
仿佛一切都被摁下暂停键,纪临舟一动不动,脖颈的那一块皮肤温度开始慢慢变得潮湿灼热。
像梦里的温度一样。
方幼宜愣住,抬手往后碰了碰后颈。
她低头,
借着头顶的灯光,看见指腹上淡淡的湿痕。
呼吸停滞了一瞬,方幼宜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纪临舟居然真的哭了。
她完全呆愣了,给不出任何的反应,只抬手把他的脸从脖颈里扶起来。
纪临舟从镜子里看着她,他下颔绷得很紧,薄唇抿着,神色仍旧是一种冷静到极致的漠然,如果不是眼眶过分明显的红,根本看不出来他刚刚哭过。
方幼宜微微僵住,也同样从镜子里看着他,
“你……”
她嗓音有些哑,忍不住开口,
“你哭了?”
她手指从身后去碰他的脸颊。
纪临舟别过脸躲开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