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没有多在意这次冠礼,只觉得走个流程图个新鲜便是了,却没想到这人用心至极,百忙之中为他温柔地考虑到了一切。
叶庭澜扶他起身,轻声说:“怎么还哭了,今日不能哭的。”
他又取来一件红色外袍为白黎披上,说:“第二加直裾深衣,愿我的小白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最后他又取了一件外衣给白黎穿上,说:“最后一礼成,小白,朱大人可曾为你备下表字?”
白黎摇摇头:“没有。”
叶庭澜温柔地笑着说:“那便由我来取罢,我叶庭澜一生无所求,只想我的小白每一天都能顺心如意,赚许多许多钱,开开心心,欢欢喜喜,所以……便为你取字如意吧。”
白黎听着前半截还挺开心,结果一听以后就要叫如意了,小脸登时垮了。
他委屈巴巴:“你是认真的吗?”
叶庭澜忍俊不禁:“当然不是。”
白黎:“……”
叶庭澜轻轻牵起白黎的手,说:“你知道我名庭澜,字祁安,可知这名字的来历?”
白黎摇头:“不知道。”
叶庭澜说:“那年父亲已知事情不妙,难以善终,夜间把我唤去说了很多话?我记得最后他站在院子里的回廊前,叹说‘庭下起澜,唯祁汝安’,他在最后的时间里活动所有关系,奔走于各家势力之间,只为了护住我的性命,于是我便改名为庭澜,字祁安。”
白黎叹道:“原来竟是这样,父亲当真是疼你的。”
叶庭澜说:“而在这之前父亲早就定了我的字。”
“景明,原定的是这个字,我把它送与你,可好?”
白黎嘴唇翕动,心中仿佛堵了一瓶酸醋,想哭,又哭不出来,他说:“你当真要把你的字送我?”
叶庭澜点点头:“那一年的汾州气候宜人,风调雨顺?,民生富足,春天的时候家里的迎春开了花,母亲感慨春和景明,国泰民安,父亲便说起干脆给我取字景明,只待冠礼之时送我,但……但却没来得及送出。”
白黎把他拥住,说:“好啊,那我便叫景明啦,带着父亲母亲的愿望继续爱你。”
叶庭澜笑道:“小东西,想占我便宜呐。”
白黎笑嘻嘻,叶庭澜轻柔地把他推开,说:“礼还未完,跪下。”
白黎奇怪道:“加冠了也赐字了,怎么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