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叔在船上干了半辈子,常会带些私货,这在船员中算不上什么新鲜事,船长和东家也是允许的,所以程九带着个巨大的箱子上船之时,船老大没有半点意见,只问了一嘴是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就放过了。
当然,白黎提前准备了一盒皂让程九带给船老大做了礼物,船老大心里欢喜的原因也是有的。
当晚白黎就住到了官造坊,准备相关事宜,他也见到了朱必,密谈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官造坊就聚集了十几个商户的人,数量比白黎想象的要少得多,朱必告诉他,许多商户依旧处于观望状态。
这倒是也不难理解,朱必派来的管事介绍了一下白黎,说了一下学习的规矩,其实之前朱必已经和他们沟通过,这时候不过是再走个过场。
想学制皂技术,就得与白黎签订合同,合同上写的清楚,白黎将基础制皂法教给他们,作为学费,每人需缴纳二十两银子,学完后五年之内不得私自将这项技术传给直系亲属之外的他人,五年内所有作坊都要在官府的监管之下运行。
白黎亲自看的合同,关键之处在于基础制皂法,这样就大大限制了这些作坊的制造水平,他们短时间内只能做出白黎教授的那两种皂,等次不同而已,至于透明皂、冷切皂甚至是白黎后面想做的花草皂,都需要他们花很长时间去探索。
虽然这些技术在白黎眼中算不上多高级,但是对于眼前一码黑,零基础接触这行的人来说,想要有所突破确实需要时间。
这样便给了白黎一个时间差,足以让他把“留白生活”的品牌打出去。
至于每人二十两银子也是白黎提出的,朱必原意是让这些商户拜师学艺,但是白黎并不想要那么多心不甘情不愿的徒弟,也并不想让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心中憋屈,那样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所以干脆定个价格,两清,大家心里都舒坦。
至于五年的年限,是给朱必时间对这一行业进行规范,等各方面都调整好了再交由市场,这些都是很细致的考量。
二十两银子对于这些商户来说算不了什么,白黎当天就收了几百两银子,而后货真价实的将制皂法教给了这些人,合同一式三份,商户一份,白黎一份,官府那边存一份,白纸黑字红色手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有什么纠纷也能断的公正。
寒冬时节,官造坊热火朝天,白黎认真敬业,每一个都几乎是手把手指导,每一个细节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直到他们都做出来成功的肥皂。
这些商户多是带着作坊中能管事的人来的,本来见到一个十五六的漂亮少年讲课还心存怀疑,等见到白黎温和又耐心的样子,又见到了实实在在的成品之后,都对这少年心生好感。
这样一连近一个月的时间,白黎全部耗在了官造坊,来找他学手艺的人越来越多,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小铺子,光收学费就收到手软。
后面来的不少都是小作坊,也有平民,他们有些是几家人凑着钱来的,等赚了钱再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