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羹暖暖身子。”
齐冷接过,前世的时候,每次他踏雪归来的时候,沈青筠总会为他舀上一碗羊肉羹,他喝完后,全身上下都会暖和起来,他也问过沈青筠怎么不喝,沈青筠都会说,她喝过了。
但今生,齐冷已经知晓,沈青筠根本不是喝过了,而是因为要被迫保持纤瘦体态,才不敢喝,他接过羊肉羹后,放下,又拿过银勺,为沈青筠舀了一碗,道:“一起喝。”
沈青筠拗不过,只能接过,她饮了一勺后,只觉羹汤香而不膻,丝丝暖意,自舌尖蔓延全身,而对面的齐冷已经快喝完了,齐冷正色道:“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青筠这才放下银勺,道:“我今日去了安济坊。”
“嗯?”
“我听主事说了,你这段时日,一直去安济坊照顾痪瘫病患,是因为我吗?”
齐冷怔了怔,然后答道:“是。”
果然……沈青筠默了片刻,轻叹一声:“我有什么好呢?值得你这样?”
她始终改变不了这种自卑敏感的性格,齐冷温声道:“今日你去了安济坊,我想,安济坊的百姓,已经告诉了你,你有多么好。”
沈青筠垂眸,她轻咬着唇,片刻后,才有些犹疑的问齐冷:“所以,我不是那么糟糕的人?”
“不是。”齐冷道:“相反,你是一个值得我爱的人。”
沈青筠没有吱声了,而是一直拿着银勺搅着羊肉羹,齐冷又道:“你身上的毒,你不要害怕,会有办法的。”
他道:“即使没有办法,我也懂得怎么照顾你,这些时日,我照顾了很多病患,我有了经验。”
沈青筠终于开了口,她嘟囔道:“齐冷,你总不会说些好听的。”
齐冷不解,沈青筠抬头道:“你说什么懂得照顾我,难道我一定会毒发?我就不能和你一起,从沈忌那里拿到解药?”
沈青筠把“和你一起”四个字咬的很重,齐冷怔愣片刻,才欣喜若狂:“对,和我一起……我们能一起,拿到解药的。”
沈青筠这才笑了笑,继续用银勺舀了口羊肉羹,抿下:“总算会说些好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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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的日子,渐渐不一样了,比如沈青筠不再避忌见齐冷,比如齐冷踏雪归来的时候,沈青筠总会叮嘱厨房为他做驱寒的姜汤,或者亲自为他做一碗羊肉羹,见他鹤氅
破损,还会主动要过来,给他缝补。
齐冷心疼她:“这种事情,让梅儿她们做便是,何必要你亲自动手?”
“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梅儿她们伺候我,已经很忙了,而且缝补而已,我又不是不会。”
“那重新买一件便是,不需要缝补。”
沈青筠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的一件鹤氅,要多少银钱么?都够百姓一年开销了,你既已决心夺位,更要懂得民间疾苦,时时刻刻为百姓着想。”
齐冷这才恍然大悟,他连连赔罪:“是我不是,还需要王妃多提点。”
一声王妃,让沈青筠脸上又飞起红晕,她强调:“别再这般喊我,做你的王妃,本就是权宜之计,待……”她顿了顿,道:“待我报了仇,我就不做你的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