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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也只给了个四品承宣使的虚衔。

而林靖也不是一个争气的外戚,他官不大,排场一点都不小,在建安城是作威作福,京兆尹看在他是皇亲国戚的面子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齐冷向来很是厌恶这个舅舅,而林靖对齐冷也并不喜爱,因为林嫔不喜欢齐冷,她认为是齐冷连带着让正始帝厌恶了自己,她更喜欢小儿子昌王,所以林靖对这个外甥也十分冷淡,甥舅关系甚是恶劣。

齐冷想都没想,就让大理寺去锁拿林靖,还是大理寺的官员劝住了他。

那官员道:“定王殿下,林承宣使毕竟是殿下的舅舅。”

齐冷眉头一挑:“舅舅怎么了?舅舅就可以无视国法?”

官员被齐冷挤兑的一噎,他道:“殿下,若此事上报给陛下的话,林承宣使性命不保。”

官员说的隐晦,齐冷却听懂了,那官员的意思是,唯一的弟弟被齐冷弄死了,到时林嫔只怕会找齐冷拼命。

齐冷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外戚?”

说罢,他就入宫上报正始帝,并派人锁拿林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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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菱月阁,嘉宜公主对沈青筠说道:“父皇倒是又嘉奖了四哥一番,说他是大义灭亲,我从来没见过父皇对四哥这般好过。”

沈青筠倒是能理解正始帝,正始帝登基之初,也想着励精图治,但在回鹘一战中被胡人吓得不能人道,从此醉生梦死,但正始帝的心中,应该也是怀念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而齐冷,文能秉公无私,武能定国安邦,正始帝看到他,就能想到年轻时的自己,自然会对齐冷改观。

就像前世的时候,齐冷带兵逼宫,剑架在正始帝脖子上,这样大逆不道,正始帝却大笑了起来:“有子若此,何愁不横扫塞北?”

文臣都说,正始帝的传位圣旨是被齐冷逼迫写下,其实不是,沈青筠当时看得分明,正始帝是心甘情愿写下的。

他和齐冷,实在是一对很奇怪的父子。

嘉宜公主又道:“只不过,父皇虽然嘉奖了四哥,可还有人说四哥是沽名钓誉,心狠手辣,连亲舅舅都不放过。”

沈青筠不太理解这些说法,她道:“那要怎么放过呢?”

“他们意思是,四哥是督办这个案子的人,那完全可以轻拿轻放,私下劝告舅舅即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事情闹上朝堂,把舅舅的性命当作自己飞黄腾达的青云梯。”

沈青筠道:“县衙的牌匾上,往往会悬挂‘天理、国法、人情’六个字,国法在人情前,但在很多人看来,人情应在国法前,对待至亲,若选择国法,罔顾人情,不会得到秉公执法的评价,反而会得到薄情寡义的定论。”

嘉宜公主叹道:“林嫔就是这般想的。”

“林承宣使是林嫔唯一的弟弟,而且年岁比她小上很多,亦弟亦子,感情不一般。”

“而且林嫔没读过什么书,她就是认为,四哥作为外甥,怎么能将舅舅送进大牢呢?就算四哥和她讲国法,估计也说不通。”

这下林嫔和齐冷

的关系,估计要愈加恶劣了。

沈青筠默然片刻,前世的时候,林嫔在齐冷登基两年后就病死了,临死的时候,齐冷没有去看她,她也不愿见齐冷。

齐冷成婚多年都没有子嗣,同母弟弟昌王蠢蠢欲动,撺掇着大臣上书,立他为皇太弟,齐冷大怒,贬昌王为庶人,彻底断绝了他继位的指望。

所以林嫔和齐冷反了目,母子二人到死都再未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