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朱笔匆匆划去太子妃,不、不,还不够,她不该是他的附属,应该并立,柳湛激动难以自抑,无可言状,难组词句,搁笔起立仍未缓解,反而心潮逐浪,倒海翻江。
他情不自禁步出帐外,眺望大好江山,握拳溢笑,他要昭告天下,要正大光明回报她的爱,告诉这世间所有人,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妻!
“拔营!”柳湛朗声下令,要早点回去,越早越好,迫不及待要同她团聚。
他仔细沐浴,彻底洗去身上的血腥味,之后每日都熏萍萍最喜欢的橘子香,还特意刮干净多日未理的胡茬,免得到时候亲热划伤她。
*
禁宫,秋意萧瑟,银杏又落一地黄。
驿使进屋跪地,拱手禀报:“殿帅,太子殿下已经离开太原府抵达上党郡,不日将近京畿。”
此乃例行通传,从丰州到太原府,一城一报。蒋望回每日亦会递呈太子一封密信,汇报京中事宜。
今日的信刚写好,比平时改动数句,提及萍萍离京。
蒋望回拾起犹带墨香的书信,交给驿使:“将这封密报送于殿下。”
翌夜,新月如钩。
太子一人一骑,急驰出上党,在官道上狂奔。马蹄阵阵,响得柳湛心乱,隔三差五收到蒋望回信报,她一直在宫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离宫了呢?
可是被人劫持?
柳湛一时就想到数名有嫌疑者。
“驾——”柳湛打马涉溪,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墨靴和袍角,却不管不顾,月光照下,他脸色恍白。
出上党,过泽州,一路不停不歇,穿越京畿大营时,姚拱辰正率人候在门口,本欲迎接大军,却只见柳湛一人,姚拱辰讶异:“殿下?”
他坐下驾雾见到胞胎腾云,摇摇鬃毛,嘶鸣雀跃,腾云却无回应,柳湛呼道:“下马!”
姚拱辰闻言遵旨,翻下马时,腾云正经过驾雾身侧,柳湛直接跃起换马,骑上驾雾,腾云再跑不得了。
“驾——”他头也不回,横穿京畿大营,两侧黄土扬起,袍角后飞。
“殿下?殿下!”姚拱辰一头雾水,在后连追数步,哪里追得上。
秋雨湿洒,如丝如缕,柳湛眼前模糊,不得不促起眼:“驾——”
若离弦之箭,赶在门禁落下前射入汴京,他双腿夹紧马腹,几乎全程站起,绕过御道入宫。
蒋望回很快迎过来:“殿下。”
柳湛不语,驰骋经过御池,蒋望回跟着身后,雨水滴滴打在湖面,激起涟漪。
他先入东宫寝殿寻找萍萍,蒋望回跟着入内,一进门就跪倒匍匐:“殿下,微臣失职,甘受责罚!”
“你是该罚。”柳湛说着将解药丢给蒋望回。
柳湛在寝殿找了一圈不见萍萍,心跳剧烈且杂乱,呼吸艰难,以至于分唇吸气。
他不敢相信萍萍就这么走了,甚至不敢提那几个字,仿佛不承认她就还在:“何时发现的异常?可是有人与孤作对?”
蒋望回私自压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