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直直看着她,漆黑的瞳眸仿若吞噬色彩的黑夜,他喉头滑了下,就把她往床。上推,萍萍推他肩膀,
面露担忧,柳湛依旧往前,一只腿跪上来:“孤身体已经好了。”
他下巴微微向上抬,闭眼吻住她,想了想,又将她一只手抓起来贴在自己颊上。
亲了一会,窸窸窣窣地剥衣声。他取出事先浸软的羊肠,手却滞住,自己一步退,步步再退,体谅她至斯,她却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私会,言笑晏晏,看样子兴许在七弟闯殿之前就互相认识。柳湛心头涌起一丝委屈,很想问清楚原委,却晦涩难以启齿,既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又觉自己身为太子,开这个口有伤颜面。
“这是什么?”萍萍盯着羊肠,不假思索地问,俄顷,她明白了,张嘴:这、这是用来……
她脸顿红,正斟酌怎么描绘,柳湛突然生硬接话:“还不是因为你不想再饮避子汤。”
呛她一句他心里觉得舒服些,但仍不畅快。
萍萍一愣,鼻内立酸。
柳湛已经囫囵戴上,闭眼封唇,沉沦不想其它。萍萍也习惯性闭眼,却又睁开了片刻,看柳湛近在咫尺的脸,凤眼紧闭显得羽睫更长。
她犹豫须臾,还是闭上眼睛。
耳鬓厮磨,一夜旖旎。
柳湛全程阖眼,只在中途萍萍跃起翻上时睁开双眼,抬手将她扒下,自己也一个翻身,重闭起眼。
事毕,殿内十二时辰不断地龙,二人锦被只拉到腰间。萍萍躺在柳湛怀里,同朝内侧卧,他的一只手从她脖颈下穿过,手与她的手似贴非贴,玩着她的手指。
良久,柳湛用不经意地语气问:“之前和我提的司教司,是今日授业吧?”
“是。”
“你去了么?今日都做了什么?”
“去了呀,”萍萍指向上,也拨他的手指,“今日我和夕照一道去的,给我们授业的女学究是夕照未入宫前服侍的娘子,姓金,如今在宫中任司籍。”察觉柳湛的食指主动勾住她的手指,她手便没再动,“给我们讲《女诫》,听了一个多时辰……”说实话她总觉着那书里文字有几分别扭,比方女子应当侍奉夫君,她觉得这句没错,但不是因为男尊女卑,而是因为那女子爱她的夫君。
同理女子缠绵病榻时,她的夫君也会因情意侍奉她。
“金娘子说下回可以换别的学,我就去换了学琴,仙韶院那边从明日开始教,逢戊日的申时三刻开课,我登记的时候还深想,回来设身处地一琢磨,的确太早太晚都会吵着人,午时也有人午休,只有申时较为合理。”
柳湛心道,琴这技艺是熟能生巧,务必勤练,十日才学一回那能学到什么?
他挪了挪身,始终握着她的手,说话时气息拂过萍萍后脑:“想学琴怎么不来找孤?”
“哎呀不一样的,”萍萍捏了下他是手,“我刚开始学肯定弹得很难听,估计比鸦叫还聒噪,等我入门了再来找你,而且我想多认识些朋友嘛。”
良久,柳湛嗯了一声算作应允。她今天从司教司出来以后呢?做了些什么不打算同他说吗?
“好了快睡吧,时候不早了。”萍萍拍了下他的手,拉高锦被,柳湛抿唇,沉眸暗忖,萍萍却转过身来拥住他,小腿架上。
柳湛一笑,闭眼入眠。
翌日,萍萍从仙韶院刚学完回来,袁未罗就上门送来一张桐琴,说是殿下所赠。
萍萍有空就抚这张琴,可一直像在弦上捉虫,到清明这日上课,依旧弹得不能听——结果就被朱司乐狠狠批了一顿。
萍萍没生气也没觉得委屈,朱司乐是爱之深责之切,自己的确没有天赋,所以以后要更勤奋练琴。
朱司乐看萍萍一直赔笑,反倒不好意思,课后留下她又教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