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道没有缆车,下来之后得步行回去。
好在初级道本就不长,周浮和陆安妮两个人抱着雪板并肩在雪地中往上走。
“?我吗?”
周浮听见陆安妮的问题,本能地有一瞬间迟疑,“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因为谢亭恕的事情,有些困扰。”陆安妮笑眯眯地说:“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当我冒昧啦。”
周浮本来还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刚才她和谢亭恕在那边僵持着,所有人都看见了,也没有必要嘴硬。
所以她想了想,说:“不好意思啊,大家一起出来玩,还影响到了你们的心情。”
“没事啊,上次在疆城,你们不也被赵钰搞得很无语吗?”陆安妮耸耸肩:“我们这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其实都不太分彼此的,小时候过年就经常互相串着吃饭,到现在都已经成惯例了,过年我爷爷奶奶要是没见到他们几个,都要来问我怎么回事的。”
“看得出来。”周浮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并不想知道。
“但是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陆安妮见周浮好像在走神的样子,表情变得有些认真:“我是想说,小浮……”
“准备去吃饭。”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回到初级道的出发点,谢亭恕站在那里,对着她们扬了扬下巴:“邹迩说Coco饿了。”
今天谢亭恕一上午都没怎么玩儿,就刚才邹迩叫他去再比一场的时候,两个人去高级道那边走了一圈,之后就一直坐在初级道的休息区,翘着二郎腿,点了杯奶茶就低头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期间周浮身旁偶尔有人路过,都在奇怪今天这休息区年轻小姑娘怎么络绎不绝地来,反倒是雪道上不见几个。
滑了一上午,周浮也出了身汗。
好在滑雪场内有淋浴室,周浮和陆安妮结伴过去,正好看到邹迩拿着寄存箱的牌子,顺手给她们指路:“板子和外套之类的大件儿寄存在这,走那边进去。”
“谢啦迩子!”陆安妮顺嘴问:“可宝进去了?”
“嗯,刚进去。”邹迩说。
两个女生一起进了更衣室,周浮看到陆安妮一层层地把衣服脱下去,脚腕处的金眸绿蛇依旧栩栩如生。
上次在旧金山的时候,陆安妮穿的是及踝的长裙,所以这是周浮第一次见到她身上的纹身。
和谢亭恕的照片里一模一样。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周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感叹了一句很可笑的废话,她移开目光,把羽绒背心从身上摘下去。
在乱感叹什么。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没什么心情,草草地冲了一下就出来了。
门口邹迩还在等着,见她出来很热心地说估计Coco和陆安妮这两位蘑菇王没那么快,不过他中午订了酒店里的餐厅,她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休息。
周浮正好也觉得有点累,便从善如流地应了好。
酒店就在滑雪场旁边,周浮步行回去,正好在等电梯的时候接到了薛蕴的电话。
“怎么样,滑雪好玩吗?”
周浮来之前就提前跟薛蕴说过,要和谢亭恕他们五个人一起去滑雪。
她把刚才和陆安妮的学习成果跟薛蕴大致地说了一下,余光就看谢亭恕也从酒店门口进来。
她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就像是从眼球上长出了两根木棒一样笔直地盯着前方。
“所以你已经学会双板滑雪了?”电话那头,薛蕴对周浮短暂地走神毫不知情,而是很真诚地为她在滑雪上取得的进步而高兴,“真厉害啊,那下次我们去滑雪的话,就有人可以教我了。”
“那你恐怕是学不会了,因为我也还很菜呢。”
周浮低着头,因薛蕴的捧场而无法避免地弯起嘴角,“不过我一开始还以为滑雪场摔倒了也不会痛,但实际上才不是,那些雪都已经被压实压平了,我感觉摔下去还是很结实很痛。”
在电梯抵达之前,谢亭恕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