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赐婚时,并不知道沈娇的情况,见曾氏求到了太后那儿,他才索性赐了婚,他对陆凝一直很欣赏,想到他又救了大皇子,他干脆将陆凝唤到了宫里。
陆凝过来时,公公直接将他带到了御书房。
皇上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他瞧着四十出头,五官硬朗,一张脸甚为威严,身上也满是上位者的气息,许是时常皱眉的缘故,眉心还有个褶皱,看着挺吓人的。
陆凝神情很淡,进来后,就撩起了衣袍,欲要请安,皇上起身站了起来,扶住了他的手臂,“爱卿平身。”
陆凝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眸中的恨意,波澜不惊道:“礼不可废。”
见他与韩国公一样,小小年纪,就总是一板一眼的,皇上不由失笑摇头,“你相貌虽不像你爹,这性子真是跟你爹像极了。”
陆凝并未直视圣颜,他垂着眼帘,从皇上的角度,只觉得他不论何时都甚为恭敬,唯有陆凝清楚,只有不看他,他才能忍住心中的杀意。
陆凝问道:“不知皇上唤臣来,所谓何事?”
皇上记得他有伤在身,见他脸色苍白,便让人赐了座。
陆凝也没推辞,道过谢,便坐了下来,他脊背挺得很直,眼睫却恭敬地垂着。
皇上将他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见他并无不恭敬之意,才道:“你母亲让太后赐婚时,朕恰好去了慈宁宫,见她对这桩亲事甚为满意,便以为沈家那丫头是个不错的,这才给你们赐了婚,谁料她竟是个病秧子,也不知能活多久,爱卿可怨朕?”
他之所以会赐婚,不止是看在韩国公的面子上,更因为挺看好陆凝,陆凝不卑不亢又文武双全,最关键的是还忠心,皇上自然想重用他,赐婚也是为了笼络他,谁料刚赐完婚,安国公府就闹出了那般丑闻,害他也失了颜面。
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皇上自然无法收回圣旨,如今眼瞅着两人就要成亲了,沈娇又病倒了,万一一病不起,婚礼估计都没法参加,皇上是怕陆凝心中有怨言,今日才将他喊到了宫里,看似是安抚,实则是试探,他生性多疑,对任何人的忠心都持着一丝怀疑的态度。
陆凝道:“三姑娘身体虽弱,心底却极为善良,相信上天必会保佑她,臣对这桩亲事甚为满意,感激圣上的赐婚还来不及,岂敢怨您?皇上莫要因为此事而忧心。”
见他确实毫无怨言,皇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既如此,朕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陆凝离开后,皇上又让太医去了安国侯府,特意给沈娇看了看病,此举自然是想彰显出对陆凝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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