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才刚知道他今晚回府了,刚刚掌了灯,院子门口也挂了两盏灯笼,照亮了回来的路,远远的,赵子璋就瞧见了亮光。
他累了一天,也想休息了,迈入院中后,就道:“去备水吧。”
书童问道:“少爷不先吃点东西了?”
赵子璋下午就没用晚膳,为了早点回府,他最近两日都在赶进度,这两日晚上都没有吃饭,赵子璋饿过了劲儿,已经不想吃了,“不吃了,直接备水吧。”
他瞧着温和,却是个有主意的,书童没有再劝,让小厮去备了水,赵子璋则迈入了室内,踏入门槛时,他就皱了皱眉。
他顺手抄起了桌上的紫砂观音熏炉,绕过屏风时,就将手中的熏炉砸了过去,莫景言原本正靠在床柱上灌酒,饶是醉了几分,他依然靠着本能躲了过去。
他啧了一声,“赵子璋,你谋杀啊?”
赵子璋眼神淡淡的,见没有砸中,眸中闪过一丝可惜,“莫景言,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我房内饮酒,是不是非得揍你一顿,你才能听懂?”
室内地上躺着两个酒坛,一股子酒味,赵子璋负手而立,身上满是不快,小厮连忙上前去收拾酒坛,冷汗都掉了下来,根本不知道,这位爷是何时来的。
莫景言懒洋洋靠在床柱上,眼眸有些迷离,他生得俊美,因是醉酒的缘故,脸颊和眼尾都泛着红,一个大男人都美出了几分祸国殃民的架势。
“想打架,来啊,老子奉陪。”莫景言掀了下眼皮,淡淡扫了过去,神情却恹恹的。
上次,瞧见他这个模样时,是他母亲的忌日,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赵子璋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他揉了下发胀的脑袋,让小厮将窗户打开后,便让他们退下了,他走过去夺走了莫景言手中的酒坛,将酒坛直接丢出了窗外。
莫景言只是出神地盯着窗外看了几眼,并未发怒,似乎有没有酒,也没什么分别,偏偏却又醉成这样。
赵子璋有些累,便躺在了藤椅内,从下往上看着他,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心情不好?”
莫景言并不言语,半晌他才走到赵子璋跟前,在他身边挤了下来,一把藤椅,坐两个男人,自然有些挤得慌,赵子璋嫌弃得直皱眉,又实在懒得起,就这么扫了他一眼。
莫景言在藤椅上靠了半晌,才道:“她在府里,真的过得那般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