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竟是荣氏来了,沈婳眼神不由一冷,她飞快擦掉了眼泪,站起来后,一把推开了丫鬟,冷声道:“你来做什么?怎么?等不及来看我的笑话了?你那侄子什么货色,也想娶我?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婳只觉得这桩亲事是荣氏一手促成的,为的就是让她嫁得远远的,她如何不恨。
见沈婳如今都落到这个境地了,还敢出言不逊,荣氏死死捏住了手中的帕子,只觉得心中堵得厉害。
她已经快要嫁入安国公府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她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却没人瞧见她的辛苦,婆婆觉得她机关算尽,夫君觉得她不是个好母亲,待沈婳不好,沈婳呢,身为晚辈,何曾给过她尊重,以往她高高在上也就罢了。如今她也配?
荣氏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笑话你?你配吗?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是以前那个备受宠爱的安国公府的嫡长女?不,沈婳,你最好认清你的位置。你如今不过是个破鞋罢了,你爹和你祖母都耻于提起你,我若是你,丢人丢到这个地步,早找根绳吊死算了,我侄子愿意要你,也不过是看在安国公的面子上,不然你一个清白尽毁的女人,他凭什么会娶你?”
破鞋两字狠狠戳痛了沈婳的心,她发了疯似的朝荣氏扑了去,伸手就去撕她的嘴,“贱人,你个贱人,你才是破鞋,你骂谁是破鞋?看我今天不撕乱你的嘴。”
她足足三天没有吃饭,能有多大力气,才刚扑到荣氏跟前,就被丫鬟按住了。
瞧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荣氏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冷声道:“你可消停点吧,你以为我今日为何而来?老太太早就发了话,你若不愿意嫁,就铰了发当姑子去吧,你闹出这等丑事,你以为安国公府还能容得下你?”
沈婳不敢相信,喃喃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荣氏没再理她,径直离去了。
她走后,沈婳才失声痛哭起来,这下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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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如今倒是松口气,对方既然同意这桩亲事,就算看在安国公府的面子上,日后也必然不会亏待沈婳。
在她看来,这已经算是一桩极好的亲事了。
毕竟沈婳已经没了清白。
若让沈婳留在京城,她定然不甘心低嫁,不管将她嫁给哪家,等东窗事发时,那些唾沫星子定然能将她活活淹死。她又这般骄傲,与其整日担惊受怕,还不如将她嫁远点,也算远离了是非之地。
经此一事,老太太的精神头大不如以前,沈娇的亲事她也懒得过问了,直接交给了荣氏,她清楚荣氏是个极要面子的,怎么也不会给沈娇找个太差的,便安心当起了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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