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腿一软,跪了下来,“三、三姑娘,是婢子失了规矩,望三姑娘饶奴婢一次。”
上一世她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丫鬟婆子对她们的作践,沈娇没有心软,“既已知错,就按规矩领罚去吧。半夏你亲自送她去管家那儿。”
半夏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沈娇,连忙应了下来,“好嘞,这事就交给奴婢。”
她早就看红叶不顺眼了,见沈娇都发了话,哪里还忍得住,说完,就将红叶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吧,红叶。”
见她前前后后像变了一个人,红叶气得牙痒痒,不等她反应,半夏已经将她拖走了,红叶挣扎了一下,竟是没能挣开,只觉得这丫头力气大得惊人。
沈娇带着白芍去了前院,路上,白芍忍不住轻声道:“姑娘近来真是变了很多呢。”
沈娇脚步顿了顿,“这样不好吗?”
她神情虽严肃,小脸却紧绷着,眸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明明已经变厉害了,在她面前,却还是孩子模样。白芍心中不由一软,伸手顺了一下她乌黑的发,像小时候哄她那般,声音柔柔的,“姑娘怎样都是好的。”
只是,这样的姑娘终究还是让她心疼啊。
白芍心思比半夏细腻,自然从昨日的事瞧出了其中的凶险,她清楚,姑娘但凡反应迟钝一点,昨日出事的便是她。
白芍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心。这些年,老爷从未主动传召过姑娘,如今沈婳一出事,却突然召她过去,怎么都不会是好事。
瞧出她的担忧,沈娇握住了她的手,“我不会有事的。”
此时,沈初海沉着脸来了祠堂,他昨晚又与同僚喝酒去了,半夜才归来,喝得整个人都人事不省,还是小厮将他架回来的,替沈婳通风报信的丫鬟,自然没能见到他,直到他清晨起来,欲要去上早朝时,那丫鬟才见到沈初海。
沈初海这才得知宝贝闺女竟被母亲关了起来,他直接踹开了守门的婆子,去见了沈婳。
沈婳一宿未睡,整个人憔悴极了,她平日总是妆容精致,时刻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沈初海还是头一次瞧见女儿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当时就心疼坏了。
沈婳瞧见他,哭得肝肠寸断,边哭边骂沈娇恶毒,说沈娇害惨了她,还说老太太一反常态地维护沈娇,偌大的国公府竟没有一个为她出头的人,她这般活着,还不如一头撞死去。
沈初海本就疼她,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心疼万分,得知女儿竟是被害得失了清白,他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恨得眼睛都充血了,当即就要冲到素心阁找沈娇算账,满身戾气的模样,吓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