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远里面也穿着软甲,腰上的伤不重,他换好衣服,把原来的湿衣服装在包裹里正要拿出来,吕承泽就制止了。
“先放那儿吧,来挑个瓜,这地的主人我认识,回去再给他钱。”
张子远和廖冲欢呼一声,就去选瓜了。沈奕也把铠甲卸了,穿着轻便的衣服,坐在田埂上等着吃,吕承泽看了他一眼,心绪还有些乱,并不说话。
张子远没有选瓜经验,廖冲却知道,选了个又大又甜的西瓜。于是几个人坐在坎上吃瓜,温子初秉承俘虏的自我修养,默默看着,没有想吃的迹象。
“真甜!好吃。”张子远啃着瓜,大声道。
“好吃,得劲儿。”吕承泽也说道。
“果然解渴。”沈奕也微笑凑热闹。
温子初就不看他们了,默默看着远方起伏的山野。不多时,前面山坎处忽然上来一个人影,急急的向这边跑来。
“日嘚,鳖孙弄啥嘞,偷老汉的瓜!”远远的,那位戴斗笠的人骂道,声音苍老却异常洪亮。
张子远心虚的转头,见吕承泽还是淡定的低头吃瓜,就也安心了,低头继续吃。
“好哇,恁几个小兔崽子合伙欺负老汉,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却——诶,承泽?”那人离几个吃瓜的人近了之后,摘下斗笠,诧异道。
“周伯!别来无恙啊,几年没见还是这么精神头十足。”
“哈哈,那是。你啥时候来的,我还在想叻,恁军去相州你还会不会回来村里。”
“来汤阴好几天了,今儿刚回村,恁几个看管的窑洞就是我的人说来租几天的。”
“原来是你啊,早知道不把那些东西给藏起来了,害老汉折腾。”
“哈哈哈。”吕承泽忍不住大笑。
“不过你出手真大方,我还想是哪个冤大头叻,原来是你。”
“给老乡们的薄礼。”这窑洞本无主,自从被发现后就属于全村人,但也很少有人往里储存东西。窑洞少有外乡人知道,更别说租出去了,但一旦有人租,赚的钱就是大家的,看管窑洞的老人会负责分。
“天子跟前的大官果然不同凡响。承泽……诶,该叫吕将军,吕少保。”
吕承泽笑道:“周伯,叫我承泽就好,我是微服过来的。”
“好,承泽。好多年没回来,现在瞧着贵气了好多,和以前的大将比起来,倒更像是王侯了!”
吕承泽笑了:“哪里哪里,在京城混日子罢了。”虽然天子就坐在身边,但吕承泽也懒得说什么为天子尽忠,得天子庇佑什么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