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承泽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将奏折递给沈奕,看他差不多看完后便问道:“陛下以为,该怎么应对此事?”
“既然京兆府尹辞官,那可以允诺,正好可以派遣新的人前往任职,至于人选,可以酌情拟定。”沈奕回答道。
沈奕所答的话包含了两种情况,除了让刘越如愿入京兆府,也完全可以不理会刘越的意思,派遣自己手下可靠的人去担任京兆府尹。
吕承泽嗯了一声,又问道:“你觉得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沈奕看了吕承泽一眼,答道:“可以任命刘越为京兆府尹。”
“嗯?陛下还是不想节外生枝么。”
“不,刘越留在京兆府,可以让秦凤路更容易脱离刘越的管制。秦州刺史位旁移,关陕的防御将领也可以补任,我们可以派遣官兵前往关陕任职,蚕食刘越的势力。”
吕承泽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沈奕始终致力于韬光养晦,藏拙露怯,不会提出显露锋芒的见解。而现在他说的,与许文和和自己商定的方案相同。
“怎么蚕食他的势力,关陕一带可都听命于刘越,朝廷派去的官兵不但制服不了刘越的部众,还羊入虎口怎么办。”
“如果像往常一样只派遣少量官兵,的确弹压不住形势,不过朝廷派大军协助驻防的机会应是马上就要到了。”
“什么机会?”
“月前李思云曾奏,夏人兵马有异动,且在大举狩猎耕种,增高赋税,应是在筹备粮草。
夏人在河北一带的战事不利,不太可能在真定河间挑起大战,但近年在关陕一带夏人小有斩获,劫掠了许多物资。既然在西边尝到了甜头,他们很可能集中兵马前往关陕,发动全面攻击。”
吕承泽闲闲的看着少年沈奕,这家伙是真的信任自己了么,还是他看轻自己这个武将,不屑于在自己面前韬光养晦?
沈奕说完这一番话,看着吕承泽的表情,笑了笑:“孤说的……可有不妥?”
吕承泽看看方应时,说道:“你觉得陛下说的怎样?”
许文和暂领东京留守职,可与宰相一起主持日常朝议。这奏折也不是什么密折,朝中重臣早就商议过了,方应时的品级可以参加朝议,奏折内容倒也知道的清楚。
方应时道:“陛下所言甚是,夏人早有趁火打劫之心,奈何河北李家兵精将锐,关陕刘家也算勇武。不过自从刘越继父位以来,将士更迭,军纪日散,夏人总算找到可乘之机。近日其大举筹备粮草,必是为大战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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