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活色生香。”棠音微红着小脸,轻声答道。
“对,活色生香。”昭华感叹道。
鸨母见她们两人只说话,却没有留人的意思,是使了个眼色,让纤月下去,让后头等着的另一位姑娘上来,同样向昭华行礼。
这一位,却又与纤月不同,是十足浓丽的长相,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波光万顷,腰身明明细得不盈一握,但偏生该丰盈的地方,却一点也不落于人后,再被那单薄的丝缎罗裙一衬,更是令人移不开眼去。
昭华叹为观止,立时便又侧首过去,与棠音低声感叹了一番。
鸨母见了,便又不动声色地让这位姑娘下去,换了另一位上来。
可昭华也是第一次来花楼,却不知道看中了哪位姑娘是要自己主动出言留下的规矩,因而一整列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姑娘过去了,她都未曾表态选中一位。
若不是那一锭黄金,鸨母甚至要以为这是对家派来砸场子的了。
但看在钱的份上,她仍旧是笑得恳切,只拍了拍手,让姑娘们尽数下去,而自己,则上前了几步,掩口轻笑道:“这些可是我楼里最好的姑娘了,公子一个也瞧不上?”
昭华挑了挑眉,刚想开口说自己每一位都看上了,却听那鸨母放轻了嗓音道:“那公子是想玩些新鲜的?”
她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余年的老人了,眼光可是毒辣的很。甫一见到昭华,便觉得她举手投足之间,有几分像是女子,如今她一位都看不上,心中自然更是认定。但却也不说破,只低笑着道:“您别忙着推拒,先看上一看,一定会让您满意。”
昭华本来也没想着拒绝,还道是还有藏着的绝色,立时又拿出一锭金子丢给鸨母道:“那你还不赶紧让她们上来!”
鸨母笑了一声,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摆着腰肢下去了。
“方才那些已经很是不错,若是挪到宫里,兴许有几个都能换个官女子当当。难怪这里全是清倌还能引得朝臣们扎堆地往这跑。”昭华期许道:“也不知剩下这些藏着不肯见人的,是怎样的绝色——”
她的话音方落,便听槅扇轻轻一响,一身月白衣袍,束着玉冠之人抱着古琴,款款自外头进来。
是一名男子。
昭华微微一愣,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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