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怪我急了?你自己也不想想,多久没来玉璋宫了?”昭华哼了一声,拽着她的袖口往殿内带:“我们先进去说话,门口热得很,等下中了暑可麻烦。”
她带着棠音在盛冰的玄鸟旁边坐下,又令宝珠端了冰碗子与牛酪浆调给她,这才开口抱怨道:“这都几日没见了,今日可总算是想到来玉璋宫看我了?”
棠音被她说得有些赧然,忙将准备好的一炉子新制的,夏日里用的熏香给她,这才轻笑着答道:“这几日天气热了些,等秋凉了,一定成日来玉璋宫寻你。一直到你烦我为止。”
昭华接了熏香,这才回嗔作喜,笑着对一旁的宝珠道:“去,去把我那新做的,用冷玉雕的双陆棋盘拿上来。”
“先等等。”棠音示意宝珠下去,这才轻声对昭华道:“我今日里来,是有事要问你。”
昭华笑了起来,揶揄道:“我的好音音,你这还真是无事不登玉璋宫。这样吧,若是我答了你,等秋凉了,你可得带我围着整个盛京城玩一圈。”
“等秋凉了,逛上几圈都可以。”她顿了一顿,有些伤感道:“若是那时候我还没定亲的话。”
昭华听她这样一说,指尖一晃,险些把手里拿着的银签子丢到地上:“定亲?”她惊讶道:“你要与谁定亲?”
方才宝珠退下后,殿内便只剩下她们两人,棠音便也不瞒她,只轻声叹道:“虽还未定下,但是我听哥哥说……父亲似乎有意于五皇子。”
“怎么是他?”昭华一惊,旋即秀眉紧蹙,抿唇道:“不成,绝对不成。”
她说着,丢下了银签子,一把握住了棠音的手,连声哄道:“我的好音音,这事你可得听我的,一定要将这桩婚事给回了,绝不能答应。”
棠音微微一愣,想起了当初李行衍之事,便觉得脊背上生出一阵寒气来,低声道:“可是他也是那表里不一,品行不端之人?”
昭华答不上来,便一蹙眉道:“你先别管他是怎样的人。你只要知道,他弱冠后的封地一定是在扬州,若是你嫁了他,岂不是要跟到扬州去?”
她说着,愈发不悦:“盛京城到扬州,山长水远的,我岂不是见不着你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棠音有些无奈地轻道:“那若是选了其余皇子,不也是一样的。等他们及冠了,都是要封王开府的,到时候,我还不是都得跟着到封地里去。”
“若是运气不好,封地封得远些,说不定三年五载也难回来一次——”
“不成!”昭华艳丽的眉眼间生出恼意:“难道非要在皇子中选吗?就不能嫁个世家子弟,至少也能留在京城。你跟着他们去封地,山高路远的,万一受了欺负,都没人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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