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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接过,目光往上一扫,须臾,一张本就赤红的脸色涨得更红,像是一只破风箱一般粗重地喘息着,抬手就将账册丢在李容徽脚下,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容徽并不低头捡足边的账册,反倒也自袖间取出一本册子,同样递给了伏环,只轻笑道:“正巧儿臣手中也有一本账册,还请父皇一并看了吧。”

成帝正值盛怒之际,被他这样轻飘飘一句堵过来,大有一种怒火无从宣泄之感,面色阴晴不定了半晌,终于还是接过,随意扫了一眼。

这一眼下去,目光便像是胶住了一般,忍不住一笔笔细细看了下去,直至看到末尾,仍是半晌没有开口。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连沈相都起了几分疑窦,想看看李容徽递上去的,究竟是什么。

成帝没让他等太久,像是耗尽了力气一般,有些疲惫地倚在高座上,抬了抬手,让伏环把李容徽递上的账册转交于他。

沈厉山接过账册,也细细看了一阵,片刻后,皱眉将册子合了,随手还给了伏环,心中倒是微微一叹。

看来这鹬蚌之间已分出了胜负,他只能择一取之了。

账册上,一笔笔银子的流入写得清清楚楚,皆是一路上清缴马匪、山匪、水匪所得。近乎是从出城开始,这一路的征伐便没有停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怕是将从盛京城到北城的路匪给清得一干二净。

用的是以战养战的法子。

而此刻,李容徽也淡声开口:“若是父皇仍对银两的来源存疑,大可差人重走一次赈灾之路,若在这一路上,还能遇到成了气候的路匪,那儿臣自当认罪伏诛。”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徐皇后在场,便该收手,想个法子将此事圆转过去。但偏偏李行衍却是个年少气盛的,好容易有了能够置李容徽于死地的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便又咬牙上前道:“即便账册是有人蓄意构陷,那皇弟又要如何解释强迫灾民上前线与乱军对阵之事?”

李容徽轻瞬了瞬目,慢慢开口道:“儿臣确实曾在北城征兵,但从未强迫。愿意入伍者,所得军饷,兵器,口粮,与赈灾士兵无二。至于死伤惨重——”

若不上报如此惨重的死伤,他又如何将凭空消失的那一波人瞒下,暗中带回京城?

他自然不曾将真相说出,只轻抬唇角道:“这些民兵半路入伍,行军对阵上自然不能与朝廷官兵相比,死伤惨重些,也是寻常。”

他说着,又自袖袋里取出一锦盒,让伏环再度转交给成帝:“盒中是民兵入伍时亲手写下的生死状,若有不会写字的,便由旁人代写,自己摁上手印。还请父皇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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