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霜锏持于左掌,面前的人仅是微微抬高手臂,便将师兄逼退好几步。
这打法,洛未谙觉得很熟悉。
果然,师兄稳住步伐,咽下喉间漫上的血腥味,不屑地开口:“南门的赢公子,你此番做法,似乎不合规矩吧。”
微风不燥,游云隐天。赢尘冷傲独立,霜锏于手,不争不辩。
洛未谙怔怔地望着这副背影,心中某个猜测默默糊糊,有种呼之欲出的错觉。她被错觉弄得分神,却能感受到这具躯体以飞快的速度上前,抓住赢尘的霜锏往自己手腕上一划拉——“啊”的一声矫揉造作大呼后,身体顺势倒在了地上。
在场看戏的人,原本将注意力齐齐放在赢尘和师兄上,此时被她的一系列操作弄得全脸茫然。
洛未谙也惊呆了,惊呆的洛未谙听见这具倒在地上的躯体捂住手腕上的伤口,仰着头,娇娇弱弱地开口:“既然赢公子今日伤了我,在擂台上就算我输了,赢公子既然上了擂台,便是应了刚才的约定,我输给赢公子,就是要嫁给赢公子。”
洛未谙:“……”
至此,她总算看清了这具躯体的正在意图。这场擂台比试,这个赌约,都是她自己撰写的一场戏。
只是不知,这个幻境里的赢尘会做出如何的表现。在她的认知中,幻境的赢尘和外面的赢尘有着明显的不同,外面的他虽是冷漠了些,毒舌了些,变态了些,却能依稀看出人情味。而幻境的他似乎非常不待见自己,甚至比不上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果然,赢尘身体似乎僵了僵,缓慢地回过头来。那双冰凉的瞳孔,看不见任何温度:“你说什么?”
身体的内心闪过一丝忐忑,但她依旧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小声地开口:“我说我要嫁给你啦。”
他收了霜锏,沉默了许久,当着所有看者的面,只说了五个字:“你还在玩笑。”
就像在那个湖边,他再次丢下自己,转身离开。只是这次离开,似乎打击极大,步伐微微踉跄。
洛未谙敛了笑容,心底那种不受控制的悲伤和难过,在赢尘离开后,再次席卷全身。
……
下一画面,是夜深人静的子时,一双滚烫的手将她从床榻上推下去,床榻上坐着的人,衣衫不整,锁骨半露,黑发微乱,脸颊微红。他抿着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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