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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光线的昏暗,还是夜间的空气突然出现波动,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瞳孔,竟然变得幽深了一些。

赢尘手里托着东西,将药膏与她的伤口接触,动作娴熟地缠上纱布。清凉的软玉蔓草从伤口渗透,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肆意舒爽。

洛未谙能感觉到,血液在接触到软玉蔓草的那一刻,便像学生见了老师,停止了捣蛋的速度。

而赢尘就在此时,吐了两个字:“无妨。”

“你是无妨我差点拆了你的神殿?还是无妨我伤了你的红颜知己?”

寡言可真不是个好习惯,叫她好生一番参透。

他抬起头来看她,答非所问:“白华不是我的红颜知己。”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起身,唤来手下打水,准备换洗就寝。

洛未谙看了看包扎妥帖的手掌,又瞅了瞅赢尘的背影,只觉得和高岭之花的思想境界不同,简直鸡同鸭讲。

……

等两人洗漱完,洛未谙在处理伤口的床榻上躺了多时,是万分不想挪动位置。

一是因为落安的身体素质太差,打了一架竟然累了,确实不及她以前的十分之一;而是为了避免和赢尘同床异梦的尴尬。

赢尘躺在对面的床沿处,带着洗净后的清闲与沉静,微阖双目,一派清冷的气质。

洛未谙装为挺尸,躺着硬生生不动。

她想着,既然赢尘也不算喜欢她,她主动要求不同床,他应该欣喜才对。却不想,不到片刻,他淡淡的声音从床榻处传来:“你躺这么远,是要我来抱你?”

洛未谙撑着太阳穴的手臂一滑,差点磕到她那聪明的脑袋。

那样一个清清冷冷的人,到底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所以对待外人和对待妻子,果然是不一样的是吗?

洛未谙端正了姿势,面无表情道:“我就睡在这里。”

“为什么?”

她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我带了药,怕熏着你。”

“是吗?”轻飘飘的目光从远处落在她身上,他打量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我记得,以前你倒是很爱往我的床上爬。”

洛未谙:“……”

该死的落安。

到底之前是看上了赢尘的哪一点?

是高冷清雅的小白脸?还是这寡言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奇特?

洛未谙又在思考干架的可能性,念在她做的厉害法器只能制服仙君及以下的仙神,心中的豪气顿时如红尘奔腾的河流,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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