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一名修行无情道的修者来说,这只能说明……
“师兄无须为我担心。”
季雪庭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声道,显然金乾多那番粉饰太平,避重就轻的功夫在自己的小师弟面前还是不过关。他没说出口的担心,季雪庭心中却清楚得很。
“我心中有数。我的道自始至终,不曾变过。”
季雪庭拍了拍金乾多肩头,像是安慰对方一般。
只不过他不开口还好,这么一开口,金乾多的神色反而阴沉了一些。
“又是这句话,你说你心中有数,我看着可不太像。”金乾多道,“雪庭,你同天上‘那位’仙君牵扯太多,这般唤起七情六欲,于你而言实非好事。”
最后一句金乾多说得郑重其事,然而目光一扫,便看到季雪庭现下表情,金乾多大师兄的做派一下子又垮了下去。
“唉,你看看你……罢了,这其中的事情你同师父去说好了。”
他摇着头叹道。
师父?
听到自己师兄提起子虚老人。
季雪庭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微光。
“嗯,我也确实有许多事情想要同师父讨教呢。”
季雪庭笑着说道。
若是他不曾多想,大概会觉得自己这一日下凡实在顺利得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先前便说过,子虚老人在世间行踪不定,失踪已久。唯独这一日,季雪庭下凡想要与子虚老人见一面,而子虚老人便是如此“凑巧”,忽然间回了截云山。
金乾多见了下凡的季雪庭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师父叫你早些回去见他,他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季雪庭当时便有种奇妙的感觉,觉得子虚老人仿佛早就已经算到了他所遇到的种种困难,于是特地归来同他解惑。
只不过身为凡人的子虚老人,究竟是凭什么竟然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算到一位飞升成仙的仙官的所行所思?
对于自己的师父,季雪庭心中原本就有许多不甚明了的地方,事到如今,更是疑惑重重。
也就是金乾多在侧,季雪庭实在不好表露什么,只能装出一切如常的模样来。
他与金乾多如今便是在截云山的山脊上快步前行,不多时便已经到了云宫之中。
其实之前君慕青暴露身份与季雪庭他们相斗之时,那座简陋的小院便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可是如今看过去,不仅茅屋恢复了原样,连带着旁边那一小块菜地,竟然也在术法的作用下恢复了平日里的光景。
季雪庭在院门前脚步稍顿,金乾多便撞了撞他的肩膀,没好气地冲着他嘟囔了两句:“怎么不进去了?怕师父骂你?”
“我也不是怕师父骂——罢了罢了,师兄你就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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