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庭道:“还请师兄将此事说清楚。”
金乾多沉默了半晌,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此事我并不应当告知于你,毕竟事关君道一,且你如今也是天庭仙官,知道了其实比不知道要为难。但既然你已经牵涉其中,恐怕无论如何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清楚。”
说到这里,金乾多点了点季雪庭胸口。季雪庭立即反应过来,又把那装着已经确定在骗人的吴青的魂瓶拿出来,仔仔细细又封了一道封印。
金乾多同一时刻抬手,层层禁制术法倏然而动,破旧的茅草屋转瞬间化为了一片连绵到天际的苍翠草地。
“若不是那只青木木精发了疯,杀了很多人,其实事情原本不至于此。”
这是金乾多对季雪庭说的第一句话。
……
对于金乾多来说,君道一既是挚友,也是一个谜团。
认识君道一时,金乾多早已修行多年,而且他天赋异禀,又师从子虚老人,即便修为算不上顶尖,眼力却是当世难出其右。可自始至终,金乾多看不透也猜不到君道一的来历。
此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所学繁杂偏又钻研极深,仿佛这世间万物万事,早已被他研究得彻彻底底,再无一事不知。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便可以一步飞升,而且金乾多可以肯定,君道一一旦飞升,即便在天庭之中也将是人上之人,众仙之首。可这个人却从未有过飞升的意愿和念头,终日只是在凡尘俗世中打转。然而若是说此人恋慕红尘,却又绝非如此……
“若非他矢口否认,我会以为,他早已修行无情道修行至化境。”
金乾多回忆着昔日友人,喃喃说道。
“他心中无情无爱,这世间万物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聊透顶的玩物而已,甚至包括我,包括你,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极度无聊中,他给自己找的乐子而已。”
说到这里,金乾多淡淡一笑。
“后来认识久了,我也只是隐隐察觉,君道一应当是来自一个极其古老的隐世宗门。那可不是截云山这种虚伪的假隐世,而是真正的顶级幽隐宗门,而且这个宗门源远流长,远非我等凡人所能猜想。这样一来,我反而觉得释然,毕竟君道一若是这种出身,即便是把万物当玩物,似乎也是理所当然。而我本以为,那个被他随便养在身边的青木木精,也是他无聊时养的玩物,直到那一天,我察觉幽岭之中有妖气冲天,怨气血债甚至将截云山中用于观察世间的命轮都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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