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教授偏了下头,头发后的眼睛依旧傲慢, 轻蔑地扫了眼她的两个表哥:“你们出去,我只要她。”
他们没有动,男鬼教授像是看穿了什么, 冷笑了一声:“你们没接到上级的命令, 让你们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 都务必答应我吗?如果我还在审讯组, 非得把你们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抓起来从里到外狠狠地审一遍。”
他的语速越来越慢,说到最后,每个字都要在唇齿间细细碾磨, 不难听出他是在回味以前审讯别人的快乐。
变态, 和她还不是一种变态。
卿鸢侧头看向无泽前辈:“没关系,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无泽前辈看了看地上的男鬼教授, 有些犹豫, 但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抬起脚步走向外面。
而她那位跟踪狂表哥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还杵在那里,冷飕飕地盯着她。
卿鸢看向他:“出去。”
跟踪狂表哥看着她, 镜片后狭长的眼睛不起任何波澜,静了片刻, 转身,从她面前走向门口。
卿鸢重新看向男鬼教授, 他都那样了,还在“看热闹”,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他的笑点了, 他笑得浑身都在颤。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这么笑的,哪怕觉得别人再可笑,他也会保持高傲的形象,只勾了勾嘴唇,用最优雅的样子做最刻薄的嘲讽。
这是被折磨疯了吧?卿鸢感觉男鬼教授好像因为知道自己真的要完蛋了,所以开始放飞自我了。
笑够了,他抬起图,漂亮的玫瑰色眼珠在他满是脏污的脸上,显得很是委屈可怜,但眼珠里装着的却是他对别人居高临下的怜悯:“都是蠢货。”他丝毫不担心一会儿就要被她折磨了,反而盯着她,鬼气森森地挑衅,“一个比一个蠢。”
卿鸢看在他以前是她老师的份上,暂时没有对他动手,抱着手臂走向她,低着眼看他:“就教授不蠢吗?如果是,为什么只有你跪着?还是跪在你曾经最看不起的学生面前?”
随着她走近,男鬼教授必须把头仰得更高来看她,这对伤痕累累而且脖子上还戴着沉重锁链的他来说很吃力。
他的手指勾住了钉着他手心的长钉借力,但最终还是脱力,喘息着低下头。
卿鸢看着他,感觉低头的动作,比跪着对自尊心超强的男鬼教授来说更为耻辱。
“我最看不起的学生?”男鬼教授的声音从他的发间传出来,“向导小姐是在说自己吗?”他笑了一下,“向导小姐凭什么觉得自己能从其他没用的学生里脱颖而出,成为我眼中之最呢?”
卿鸢拳头真的硬了,这个男鬼教授到底有多看不起他们这些学生,在他眼里没有“两下子”,还不配当他心目里最差劲的学生?
卿鸢深吸了口气,房间里的味道并不难闻,血腥味都被男鬼教授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盖住了,她悄悄咽了下口水,反问:“我不够成为教授眼里之最,那你为什么找我来?为什么觉得我最有可能在未来超越你?”
男鬼教授安静了一会儿,手动了动,带动锁链发出哗啦的细响。
“向导小姐还真是天真,那些只是我为了糊弄军区的说辞,你竟然都相信了。”他又握紧了手心的长钉,慢慢地抬起头,颈侧暴起青筋,“有我引导,就算是傻子,也能击破我的精神屏障……”
卿鸢不忍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男鬼教授的脸被打到一边,缓缓地抬起眼恶毒地看着她,被自己的学生打,还是打脸,这对他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侮辱,但他现在拿她也没办法。
他的精神力只能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