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异种,斟酌够了,才给异种再补上一击,把异种变成更“艺术”的样子。
创作完成,还会游到变“漂亮”了但也快死了的异种旁边,冲镜头比耶,合影留念。
水族哨兵在异种间游弋的身影非常养眼,战斗风格变态但又诡异地符合暴力美学,看得卿鸢眼睛舒服,胃里难受。
训练馆里又响起低吟声,哨兵们慢悠悠地进行最后的补刀,赐予无力反抗的异种们它们等待已久的死亡,让它们一一沉没到海底。
等到海中只剩鲜血和漂浮的肉渣骨屑后,哨兵们带着精神体游向水中出现的漩涡。
哗啦,泳池里响起细微的水声,卿鸢看过去,看到一个血淋淋的鲨鱼背鳍在水中心欢快地转着圈圈,转了两圈消失不见,又过了几秒,池边的水中有哨兵直起身,手将头拢到脑后,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尖锐密集的鲨鱼齿,直直地看向卿鸢,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笑得更像月牙了,和竖着划过他眼睛的两道刀疤一起,像两个+号,还对她做了个“嗷呜咬一口”的口型,鲨鱼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咬什么咬,有狂鱼病吗?卿鸢瞪了他一眼,鲨鱼哨兵被她瞪了一眼,心情更好了,拉开训练服的拉链,随意一扯,露出一半的肩背,趴在泳池边,脚下踩着水,好像把她瞪他的那一眼当做了什么游戏邀请,转了转眼珠,斜眼歪嘴丝毫不顾形象地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冲她挑眉,示意她继续“出招”。
继续什么?她瞪他又不是跟他玩,她才没那么幼稚,卿鸢移开视线,去看哨兵露出的肩膀,上面落着新鲜的伤痕,被水泡得流下细细的血丝,鲜血中还夹带着黑色的毒雾,俨然是被海水里的污染源污染过了。
这样的伤痕不只一处,肩胛处的那道是能看到的伤痕里最深的一道,隐约都能看到骨头,看得卿鸢下意识挺直后背,水是会刺激伤口的,拥有元素力的水元素进入伤口痛感会更强烈,但哨兵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看她不理他,无聊地又潜进水里。
水族哨兵的战斗力很强,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无伤干掉那些深海异种,可他们宁愿负伤,宁愿让污染流进他们的伤口,也要把战斗的趣味性拉满。
真是一群疯癫颠的“艺术家”。
不过,也不是都是这样,卿鸢看向陆续回到泳池里,用泳池里的水元素洗清身上血污的其他水族哨兵,有个粉头发的哨兵看到她以后眼睛亮起来,扑腾着水,以和其他水族格格不入的奇怪泳姿靠近她。
卿鸢也记得他,长得纯良无害,可脑袋能像橘子皮一样开花,相当掉san的哨兵。
他和其他水族的战斗方式也不太一样,他对拿异种取乐没什么兴趣,脑袋一开,就把异种吸死了,卿鸢回忆了一下这个哨兵刚刚在污染海里的表现,感觉胃里又开始翻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跟开心小狗一样扒着池边要从水里跳出来找她的粉发哨兵。
粉发哨兵兴奋归兴奋,但还是注意到她不想让他靠近的动作,手臂慢慢放松,沉回到水里,水面没过他的鼻尖,只露出一双干净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连眼睛也没入到水里,就留一头柔软的粉发浮在水面上,像一团变异的海草默默飘远了。
啊……卿鸢看着那团随着水波起伏的粉发飘远,心情复杂,有点想笑,又有点内疚,那个哨兵挺单纯的,有种单细胞生物的清澈愚蠢,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脑袋开花有多可怕,只是本能地想要亲近她。至于他为什么想亲近她,可能是因为她外放的水元素?
不仅是粉发哨兵,从水里直起身的哨兵都会看向她这边,只是他们没有粉发哨兵那么“单细胞”,想靠近她就靠近她,有的比较高冷的,只会瞥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但当卿鸢抬起手整理被粉发哨兵扑腾出来的水花弄湿的裤脚,那些哨兵又会忍不住转头看向她,还会随着她的手移动,转动目光。
这让卿鸢想起小时候拿鱼食逗鱼缸里的鱼了,鱼食被她拿到哪里,鱼儿们就会尾巴颠颠地游到哪里。
观赏鱼是可爱又美丽的,但这群哨兵并不是,他们的眼神默默发生着变化,变得晦暗焦灼,脱离战斗状态后隐匿起来的腮鳍也都渐渐冒出来,侵略性极强的非人感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