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疼得轻轻吸气或者喘息的声音。
声音很好听,但听得她背德感蹭蹭往上窜。
记忆里的他现在比她小,可真实的男鬼不是啊。
她都不敢想,男鬼教授知道她看到他这些记忆会气成什么样子。
男鬼教授为什么还不把她揪出去?
终于换场景了,卿鸢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就又屏住呼吸。
少年男鬼的圣袍被撕开,他的第一次治疗失败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假圣子,都在骂他是骗子。
他的地位一落千丈,谁都可以欺负他,以前得罪的人都找到他,他试图用精神力攻击他们,可颈上的项圈会立刻对他进行惩罚,直到把他教化成不会反抗的“好孩子”。
他还被带去做各种实验,穿着白大褂的人渴望研究出,他有着强大精神力,却无法和哨兵进行连接的秘密。
他们想要强行让他连接,可他的精神链一直蜷缩在精神空间里,来了很多向导,都没能让他把精神链打开。
有人发明了一种机器,能通过强电流的刺激,强行打开他的精神空间。
这个过程被直播给众人看,男鬼的精神力等级太高,没人能看到他精神空间真实的样子,只能看到一层能量膜被机器放出的电流击穿破开。
那是卿鸢第一次看到男鬼哭,哭得狠厉又可怜,仿佛一只想把全世界拖进地狱里的恶鬼。
那些人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舍不得男鬼死掉,每天都按照他的极限进行实验,实验完了就把他丢回房间里。
卿鸢以为男鬼会躲到被子里,或者想别的办法让自己没那么难过,可她却看到他从床下摸出铁链。
从第一天以后,他就没在那些人面前掉眼泪,却在自己的房间,一边折磨自己,一边面无表情地流着好像永远不会枯竭的眼泪。
他像个程序出了问题的机械娃娃。
把疼当做了安慰和发泄,用这些舔舐自己的伤口。
他也会用自渎的方式惩罚自己,只不过不会在月光里羞耻地蜷起身体,反而会很舒展,恨不得让光照亮他身体的每个地方,眼泪像银色的缎子从他没有感情的玫瑰色眼睛里流出来。
白天的那些实验,扭曲了他的想法,从觉得这样很脏,很恶心,不应该被人看到,到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肮脏,恶心,就应该被人围观嘲笑,这样他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呼吸,活着,他在这两种极端的想法里来回挣扎。
他没有说话,但身处于他记忆里的卿鸢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悲伤。
虽然她还是不喜欢男鬼教授,但看到比她小几岁的少年被这样折磨,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又抬起手,摸了摸少年埋在膝盖里的脑袋。
他颤抖的发丝逐渐变得清晰,扫着她的手心,可能是想躲进自己的影子里,而她刚好在他的影子前,卿鸢看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把他瘦削的肩抱住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颤抖得更加剧烈,伤痕累累的后背。
可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男鬼教授现在也不在这个恐怖的教堂里了,她的安慰对他应该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