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圣洁吗?冰雪褪到他的下颌,它的薄唇开合,这样问她。
卿鸢搂着它的脖颈,迟缓地点点头。
它没什么表情,却又继续引诱着她。
说它可以为她融化,被她打湿,因她染脏。
渎神的念头在卿鸢的脑海快速生根发芽,她忍不住想要贴近它,给它更多的体温,让它更快解冻。
拨动琴弦的指尖停下来,琴声却没停,扶珩“看”着与他鼻尖相贴的“向导”,眉眼不动,依旧无澜,可喉结极缓极轻地滑动了一下。
在唇落下去的时候,卿鸢停住,她的心底还是不安。
不对劲,唯物主义的她只能被财神引诱。其他神,怎么可能动摇她坚定的信仰?
卿鸢停住,活过来的神像发现她的迟疑,眉眼间的黑雾更浓郁,开口又要说什么,突然,一颗小水珠飞起来,拉长,狠狠对着神像的脸抽过去,并在它的脸转向一侧的时候,撬开它的唇,用力地探了进去,狠狠惩戒它试图蛊惑她的部位。
她的精神体经过前两次的“进食”,大小没太变,但延展度有了惊人的进步。
扶珩张开唇,从侧面看他微微张开的唇缝到唇角有个很漂亮的微翘弧度,尤其殷红弧度间还有雪白整齐的齿列,和一点为了在夹缝间索取氧气而扬起的粉嫩舌尖。
他的嘴巴无法闭合,被迫仰起头。
他的喉咙在本能地抵抗,想要通过剧烈的收缩把堵塞他呼吸的存在推出去。
可他的抵抗只让湿意从唇角溢出,让咽喉深处发出濒死的水声。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的神志无比清醒,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也很清楚,他马上就要完全失控的精神体对她来说有多危险。
扶珩抬起手,抚上脖颈和唇角,发现自己无法让在他口腔里作恶的存在停下来,便放下来,没再管它。
手背上的青筋从未如此明显,手指慢慢打开,将指尖放在琴弦上。
琴声再度响起,颤动绷紧的弦回到他的掌控之中,管束住在古琴中极具蛊惑力也极具杀伤力的精神体。
扶珩的眼依旧清明淡漠,人却在闷热沼泽深陷,却还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不能弹错一个音。
从他指间流出的乐曲也确实还是清幽高雅的,可他的脸上却晕染开潮红,连一颗尘埃都不曾沾染的衣袍却被一滴滴地打湿。
卿鸢又听到了琴声,不过这次琴声像冰泉凛然刺骨,冻得她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发现她的精神链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缠在了神像上,有好几根,她数不过来了,都伸进了它的衣袍里。
她刚才在做什么?扶珩这人浓眉大眼的,精神体怎么还会催眠涩诱?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疑问太多,卿鸢来不及一一思考,神像,也就是扶珩的精神体虽然没有反抗,但身上在逐渐迸裂开越来越来多,冒着黑雾的裂纹。
卿鸢赶紧收回精神链,叫小水珠也快回来。
可小水珠又发现了好吃的,顺着神像俊美肃穆的脸庞流开,像是冰皮抱脸虫一样,抱住了它的脸,贪婪地吞食着它眉眼间的黑雾。
卿鸢知道,现在的精神体与她高度同步。
只不过,她没想到,水珠投映到的位置那么隐秘,同时也集中着许多神经,敏锐异常。
卿鸢缓缓绷紧足弓。
明明看不到,也摸不到,却能更清晰地在脑海里描摹出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唇。
有滚烫的火星落下来,卿鸢却不觉得热,她的呼吸才是真的像烧起来了一样。
她竭力缓住越来越不稳的气息,抬起头,那不是火星,是纯白的雪,开始只是一片一片,接着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