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晏连忙解释，“我只是以为师兄应当很忙，没空来我这里才是。”

祁泽川走上前，状似无意地再次牵起江晏的手：“我什么时候对你没空过？”

他心细如发，一眼便注意到，在他朝江晏伸出手的瞬间，对方似乎畏缩了一瞬，又强压着情绪，任由他牵起手，可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因为紧张而紧绷起来。

问题出在他的手上？

意识到这点之后，祁泽川安抚性地在江晏手上摩挲两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将手背至身后。

“我只是很担心你，阿晏，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对我......”

说到这祁泽川便顿住了，但江晏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回来一趟便对他冷淡许多。

从晖月印里看到的未来是断然不能说出来的，即便如今说了，师兄肯定也不会信，更何况他如今已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同顾淮景在一起。

思及此，江晏看向祁泽川，斟酌再三道：“师兄，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

只一句话，祁泽川脸上那张温和的假面便再也维持不住，向来光风霁月的人，如今竟透出几分扭曲：“算了？”

他步步紧逼，朝江晏越走越近，又问：“阿晏在说什么？我好像有些不明白。”

江晏还是第一次见祁泽川这般偏执的模样，被逼得不住退后，心里也涌上些许害怕。

难不成师兄是因为他今日的拒绝，日后才会杀了他？

许是江晏脸上的怯意太过明显，祁泽川稍稍恢复些理智便立即调整表情，又恢复了以往滴水不漏的温柔模样。

“阿晏，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我来说，你回答就好。”

说完，祁泽川不等江晏答应便问：“顾淮景因为救你才受了重伤，你心中愧疚，不愿辜负他，所以才选择和我断开，是吗？”

原本江晏是有些回避的姿态，听到祁泽川这番话后忍不住有些震惊地抬眸看向对方，他没想到自己分明什么也没说，师兄却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见到江晏的反应，祁泽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更加从容，上前拥住江晏，带着几分循循善诱：“阿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淮景救了你，这份恩情是一定要偿还的，你想的没错，可你对他只是一时的愧疚之情，并不是喜欢，阿晏，你当真要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吗？”

祁泽川这番话说得江晏陷入沉默，他本就拿不准自己的感情，如今这么一说，好像他对顾淮景的确只是单纯的内疚与感激，并不掺杂其他感情。

若是放在之前，江晏定然是能轻易分出自己的喜恶，但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了顾淮景一半情丝，他的感情好似蒙上了一层纱，自己也看不透心中真正所想。

见江晏久久没有反驳，祁泽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轻声道：“阿晏，事到如今，我不在乎你的婚约和其他，只要你心中有我便足够了。”

这一番话顿时提醒了江晏，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师兄。

正想着，祁泽川便松开他，定定看了过来，淡如琉璃的眸子能清楚映出他的脸。

“阿晏，你心中有我，对吗？”

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江晏只觉得自己的心神也被吸入其中，他能记起自己从前对祁泽川的喜欢，也知道自己想同对方长厢厮守，但这种喜欢的情绪，不知为何如今已经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