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羹剩饭,只拿起了地上的馒头,也不挑剔,就这么送入口中,大口吞咽的模样看样子已经饿了许久。
饶是江晏看着这一幕都有些火大,这么小的孩子,被放在一个如此破败的环境里也就罢了,连每天的吃食都得不到保障,也难怪对方这般瘦弱。
原本他以为这小孩也会和那下人一样看不见他,可没想到对方才啃几口馒头,便警惕地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他。
对视的一瞬间,江晏突然认出了眼前的小孩。
这竟然是师兄!!
尽管此时的师兄瘦骨嶙峋,五官还未长开,但江晏依旧一眼认了出来。
一时间,他除了心疼便是抑制不住的愤怒,恨不得将方才怠慢师兄的下人杀了泄愤。
他忍不住上前唤了一声“师兄”,可面前的小孩只警觉地倒退一步,看过来的眼神中除了陌生,便是提防。
也是,这时候的师兄怎么可能认识他。
只是江晏万万也没想到,一向温柔待人有礼的师兄,幼时竟然过得这么不幸。
他蹲下身,努力展现出一副友好的模样:“我叫江晏,你能看到我,是不是?”
可小祁泽川只是冷冷地看过来,稚嫩的童声却吐出一个不符合他年龄的字眼来:“滚。”
闻言,江晏顿时愣在原地,他自从和师兄相识以来就被对方悉心关照着,何时受过这种冷脸。
但一想到如今师兄并不认识他,态度冷淡些也是应当的。
此后几天,江晏便跟在小祁泽川身后,说是跟着对方,其实他连正屋的门都没进过。
好在江晏发现,这次他周身没有任何限制,想去哪都可以,并且除了师兄,这皇宫里没人能看到他。
没错,他花了两天时间才从宫侍口中得知,如今所在的是祈朝皇宫,而师兄的身份似乎是一个不被人待见的私生子。
因此宫人们嘴上恭敬称他一句“主子”,但实际上克扣他的膳食、月钱,连冬日的炭火都被那些奴才私吞了。
得知这些之后,江晏当时就没忍住,蹲在树上用小石子将这些狗奴才统统砸进了宫里的观赏池。
那些奴才见不到他人,又被砸得受不住,还以为触犯了什么天神,一个个吓得主动往池子里跳。
现在正是秋末冬初,即便冻不死这些奴才,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在摸清了御膳房的位置后,江晏生平第一次做起了小偷,拿了许多精贵的食物带回去给师兄。
可对方看到后只是防备着抬头问:“你有什么目的?”
他分明饿了许久,但见到有人给自己送吃食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扑过来狼吞虎咽,而是不卑不亢地问别人是何居心。
江晏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只可惜他对小时候的记忆比较模糊,只隐约记得顾淮景一直跟在他身后,做什么都有人护着。
而同等年纪的师兄,却只能穿着不合身的旧衣裳,每日除了白面馒头就是残羹冷炙,就连面对陌生人的好意时都只剩警觉。
江晏努力笑得亲切:“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些。”
没想到他这句话刚说完,小祁泽川竟然退后一步,“砰”地关上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