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需要进行支援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不,会打草惊蛇的。”
“了解。”说完,指挥中心便结束通话。
加农感受到后方迪克刀子般的目光,摆摆手道:“没事儿的老兄,就是稍微离开十分钟而已!根本没人经过那个破地方,而且就算真有杀手脑子不好使从那儿走,还有十几辆警车在等着他呢。我们只是在捍卫我们的基本人权而已!”
事已至此,迪克也不好说什么。改口是不可能的,要是指挥中心看到他们的警车纹丝不动也会起疑心,如今只能顺着加农的意思来。
“……别穿警服去。”
加农明白搭档的意思:警服的里面是白衬衣,腰带上虽然挂着木仓之类的装备,在这样黑漆漆的雨天也看不清楚,热狗摊老板不会发现的。只要把车停在看不见的地方就好。
——也就是默许的意思。加农欢呼一声,兴奋地踩下油门向前飙去。
这位已经被食欲绑架住的警官,忘了乐极生悲的道理。
泥水从车子的两旁泼溅而起,女声的惊叫从人行道上传来,让加农下意识地紧急刹车。
迪克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后者连忙边认错边倒车:“我们是在路中央开车,应该没溅到太多水……应该吧。”
两人将车倒回刚才传出声音的地方,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口。
迪克摇下车窗,露出他最有诚意的歉意表情:“抱歉,女士,您的……”他本来想说“衣服没事吧”,但很显然这句话是多余的。
他改口道:“……您看起来很糟糕。”
这附近没有路灯,只有警车里的微光稍稍照亮这位飞来横祸的可怜行人。
她没有带伞,浑身已经湿透,一头长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看不清楚五官。她的风衣已经被完全打湿,应该已经被风吹雨打好一会儿了,光是看着就觉得牙齿咯咯作响。
罪魁祸首加农看见女人风衣上的污渍斑块,愧疚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解开安全带想脱下警服:“女士,这都是我的错,不介意的话您穿我的衬——”
迪克在后背敏捷地打了个手势,让加农停下了动作。
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不动声色地悄悄把手按到木仓匣上:“女士,您遇到什么事了吗?”
迪克有着十几年当夜间义警的经验,夜间视力比常人要好上不少,一眼就看出那污渍不是泥水造成的脏污,而是……血迹。
一个女人,不打伞,在没有路灯的夜晚独行,于人迹罕至的小巷徘徊,还一身血迹,简直是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身上。
迪克的身体紧绷,嗓音却与之相反,变得十分轻柔:“您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吗?需要援助吗?”
眼前的女子未必就是罪犯。看到警车时没有逃跑,而是在原地乖乖等他们回来,在哥谭市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真的是无辜的,甚至可能是被害人;要么她就是心理扭曲,和阿卡姆的罪犯们有着相似之处的疯子。
迪克祈祷是前一种可能。
女子似乎并未察觉到眼前警察的复杂情绪,只是平静地叙述情况:“我在测量距离。”
完了,看来遇上精神不正常的人了。
迪克假装没有起疑:“这样糟糕的天气,您在测量什么距离呢?需要我帮您吗?”
“你们应该帮不上,因为炸弹就要爆炸了。”
“……您说什么?”
女子转过头,没有看到两人拔枪的动作。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