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打开门,看到戴英从那张他几乎没有使用过的沙发上站起了身,朝他望了过来,脸色被近乎橙黄的灯光映得暖融融的。戴英什么行李都没带,手边只有一顶在这边用不上的羊绒帽子,可就只需要这一顶杏色的帽子,同色系的地毯也变得顺眼起来。
梁倏亭一边走向戴英走近,一边平复喘息。他这才发现自己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戴英说:“我今天下班早,刚好刷到有合适的机票,我就过来了。我下班就去机场,所以什么都没带。不过,我可能后天一早就得走,因为还有东西没做完,周一我得交给领导……”
他说着,看一眼梁倏亭摊开在桌上的文件,问道,“我没提前跟你说,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不会打扰我。”梁倏亭说,“你任何时间来找我,都不是打扰。”
戴英点点头,凑过来牵梁倏亭的手。“上次是我说得太过火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去见我,我也可以过来见你,我们换着来,就都不会太累,对不对?”
他的求和很直接,也很生涩、笨拙。
他小心的语气,微微汗湿的手掌,略显紧张的肢体动作,都令梁倏亭感到之前聚餐时饮下的那一小杯酒在身体里酝酿成了一团燥气。他惊喜于戴英跑过来找他,却不愿看到率先做出求和的低姿态的人是戴英。
胸中有情绪翻涌,爱的冲动无法抑制。
梁倏亭捧住戴英的脸,低头和他接吻。
这注定不是一个轻柔的亲吻。戴英扶着梁倏亭的肩,起初还打算主动迎过去,可是在他自己打开双唇之前,梁倏亭已经堪称强硬地打开了他。戴英的唇舌,他口腔里的软肉,甚至他的呼吸,都被梁倏亭含了过去。
戴英别无选择,只能紧紧抱住梁倏亭,手指用力,掐得梁倏亭微痛。
梁倏亭却很享受被戴英抓住的感觉。这是戴英无法回避的、出于身体本能的需要——对梁倏亭的需要。
“下班就赶过来,会不会累?”梁倏亭贴在戴英耳边问。问完,顺道吻他的耳廓、耳垂和脸颊。
“不累。”戴英脸通红,被吻得又痒又麻。他嗫嚅地问,“你喝酒了?”
梁倏亭没回答。他忙着吻戴英。
在酒店的淋浴下,他们仓促地洗澡。戴英卸下了假肢,梁倏亭就顺理成章将他抱进抱出,还让他一直靠在自己怀里。
戴英身上的淤痕越发浅淡。梁倏亭将他包在浴巾里擦干,再光溜溜的放倒在床上,从上至下,细细密密地吻过去。
“好痒……”吻到小腹处的时候,戴英抖得厉害,想推开梁倏亭的脑袋却下不了手,急得腿不自觉在空中蹬了蹬。
梁倏亭直起身,认真欣赏。戴英全身都在泛红,上至脖颈下至小腹,留下了许多新鲜的吻痕。他的阴茎翘得老高,顶端亮晶晶的流出前液,往下一点,后穴也吐着热乎乎的水,把床单洇出一大块阴影。
梁倏亭用冷静客观的口吻评价道:“戴英,你今天格外敏感。”
戴英试图闭紧大腿,被梁倏亭毫不费力地限制了动作。他急起来,鼻音重得像带哭腔:“你……你亲亲摸摸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