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餐想吃什么?”
“豆浆泡油条。”
戴英说起就起,干脆利落。假肢和要穿的裤子都是头一天晚上准备好了放在床边。他动作熟练又快速,从来不用他人帮忙。
之前,梁倏亭见了总想搭把手,戴英坚持不让,梁倏亭就不动手,只在一旁看。戴英开始被看还不自在,时间久了,渐渐习以为常了。
日常生活中,梁倏亭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让戴英可以坦然地在他面前展露脆弱与残缺。
可是尝试越多,梁倏亭越认识到戴英没有那么脆弱,也不比健全人差到哪里去。
戴英的假肢装配多年,早就相处融洽,跟他自己长出来了的腿差不多了。偶尔的幻肢痛他见怪不怪,能忍的咬牙忍,不能忍的吃止疼药,流再多冷汗也不掉一滴泪。
有时候,梁倏亭会反思自己是否不该把对待宁柠的那套行为模式套用到戴英身上。可是他没办法,他爱人的方式就是给足照顾与关爱。
他没法不疼爱戴英。
上班路上果然堵得厉害,戴英起早了,在车上眯了一路。梁倏亭开进停车场,把人叫起来:“傍晚还会下雨,等我来接你?”
戴英笑了:“路上这么堵,等你来接我我岂不是要加班到八点?我打车回家吧。”
梁倏亭不禁也笑:“我这边结束得早就来接你。不能来的话给你消息。”
“好啊。”戴英下车离开。走之前握了握梁倏亭的手。比起离别吻,戴英更喜欢这样做。有时是握手,有时是撞撞肩,有时是把额头挨在梁倏亭颈侧蹭一蹭。
好像离不得人的小狗。
梁倏亭送完了戴英,赶回去上自己的班。路上越来越堵,他稍迟了一会儿才到,所幸不耽误事,他的秘书习惯了他雨天早晨会迟到。
“这几天媒体把事情闹大,华南那边的方总急得不行,七点开始连着打了五个电话了。”秘书跟在梁倏亭后面进办公室,边说事边递文件,“下午两点就开视频会,这又传了几百兆文档过来,真是……”
梁倏亭翻了一遍文件,大致心中有数,就给方总回电。电话那头果真急得跟炮仗似的,让梁倏亭先开个议前会,给他交个底他才坐得住。
梁倏亭从方总临时传来的大量文档中挑出了重点,吩咐秘书发给父亲。
父亲看了,马上就回电给他,说“按上次说的办”。
于是,本就紧张的日程中又插进了一个会议。面对忧心忡忡的与会人,梁倏亭传达出了梁家的意思:他们会替宁家兜底。
急了一早上的方总终于消停了。
秘书带着整整一组人都忙晕了头。临时从父亲那儿调给梁倏亭帮忙的助理资历老,也敢说话。边工作边感叹:“这都叫什么事,他们全都在捅娄子,争得这么凶,就不怕争到手的反而是一堆烂账?”
秘书看一眼气定神闲的梁倏亭,心里嘀咕道:老板这么淡定,是不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他猜的没错,对于现在的状况,梁倏亭早就有心理准备。
宁柠和张凌致具体是怎么撕破脸的,梁倏亭不清楚。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