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英愣了愣,掩饰性的揉了揉鼻尖,脸上开始发热,
他说:“好啊。”
梁倏亭第二天要早起赶飞机,戴英也要工作,晚上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做。戴英自带了合适的睡裤,在空荡的左腿下打了个结。他始终不愿让梁倏亭看到他的残肢,梁倏亭尊重他的意愿。
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稳定。梁倏亭相信,总有一天戴英会愿意将他深藏的东西袒露出来。
梁倏亭不会让这一天来得太迟。
出差地是港口城市。进行会议的酒店临海而立,吹来微咸的潮湿海风。
梁倏亭带着己方的人提早到场,本以为会在会议桌的对面见到宁柠的哪位兄弟,结果挂着自来熟的笑容向他伸出手的却是张凌致。
一声通知都不曾有,宁家把他们那方的负责人更换成了张凌致。
梁倏亭的律师面露难色。这并不符合合同的约定,宁家没有履行应尽的通知义务。
律师以眼神询问梁倏亭,梁倏亭示意他先稳住。
如果宁家执意要把这一口分给张凌致吃下,那撕破脸对双方都没有益处。
和张凌致开会的体验并不好。油嘴滑舌打哈哈、在严肃的问题上以轻松的态度揭过、一旦讨论陷入僵持就忙不迭给场面降温……张凌致的表现让梁倏亭看不出他有认真解决问题的态度。会议首日暂且相持不下,到了傍晚五点,张凌致就提出要先去吃饭。
梁倏亭知道跟这种人谈是一下子谈不完的,他将文件甩到桌面,身体往后靠,冷淡道:“好,先吃饭。毕竟吃饱饭看起来对张总比较重要。”
张凌致和气地笑,把嘲讽不当回事。
晚餐在张凌致的安排下,成了一场纯粹的酒桌应酬。梁倏亭和他同在主位,迫于形势喝了三杯白酒。秘书过来替他挡,几杯下肚,也喝得脸色煞白。
偏偏张凌致这样的人,看脸色的本事更是一流。眼看梁倏亭要发火了,他立刻改变作风,主动帮梁倏亭挡酒。
“梁总,多谢你。这个项目运营起来出的这些问题,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张凌致哥俩好的揽过梁倏亭的肩,貌似诚恳地说,“我刚接手不久,之前的筹建阶段我都没沾手,梁总,不,梁哥,倏亭,请你多多关照,多多提携,好不好?”
他当着一众合作方的面来这套,梁倏亭不好发作,就忍着火,借起身给他夹菜的动作把他的手甩开。“当然。项目运营要靠大家通力合作,能帮的我一定帮忙。筹建阶段宁家的人出了大力气,我学到了很多。张总,你现在也是宁家人了,我建议你多听多学,这样的机会不多得。”
“宁家人”这口帽子盖下来,张凌致扯着嘴角笑了笑,总算有所收敛。
梁倏亭道“失陪”,去露台醒酒,对着轻轻拍浪的大海,吹了一会夜里温凉的海风,心情刚刚好一点,张凌致又闻着味找过来。
“梁总?”张凌致递来一根烟,梁倏亭没有接。他不抽烟。
张凌致把烟收起来,说:“回去之后就是周末了,梁总有没有什么安排?”
梁倏亭没搭腔。
“过几天是我和宁柠的一周年,我想给他个惊喜,把他的朋友聚到一起陪他玩。他经常说朋友们现在各忙各的,很少聚。梁总有没有空赏脸?”张凌致自顾自说着,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