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喜欢吃蔬菜,霍铎尔将野瓜切一半,削成片放进去炖,又往里下了两个鸡蛋。
风直面吹,余白抬起胳膊挡在嘴鼻上,挪着臃肿笨拙的步子慢慢靠过去。
"霍铎尔……"
霍铎尔回头,望着即将成为自己兽侣的小亚雌兽,喉头滚烫发紧,目光投过去就收不回来了。
风太大了,余白走起来都受阻。
他身上一轻,被兽人直接提溜到柴堆背风的角落。
“白,屋外风大。”
余白一头柔软浓密的发丝凌乱飘动,露出笑弯弯的眉眼。
四目相对,兽人眼底坦诚的关怀没有丝毫遮掩,好像还多了别的东西。
虽然两人准备成为兽侣,也事先说开了,但余白心跳还是发紧,没敢和霍铎尔对视太久,眸光颤悠悠的,落在泥地上。
他点点头,用烧好的温水蹲在柴堆和墙角之间刷牙,洗漱干净,捧了一碗热腾腾的肉汤进屋,脸好像也被飘起来的气熏热了。
霍铎尔跟在他背后,与他并肩坐下吃东西。
气氛沉默了很久,余白抱着碗慢吞吞地开口:“昨晚……”
霍铎尔目光专注,余白的话差点被这个眼神噎回去。
他垂眸,手指尖在陶碗边缘抓了抓,尽量放松了情绪,走到门后,看着远方的天幕,小声道:“找个日子,我们去结契吧。”
北风像刀子一样,无孔不入地往肌肤上刮,又冷又疼。
余白望着灰暗阴沉的天色,打量萧条破旧的院子,心里一阵戚戚。
他问:“会下雪吗?”
霍铎尔:“嗯。”
余白搓了搓双手:“那就尽快结契,下了雪,住在这里更加难捱了。”
说完,他虽难为情,却也抱着疑惑。
“要怎么结契呢?”
他还不知道兽人结契的流程怎么走。
霍铎尔低沉解释:“每一对结契的兽侣,需要到神树下向神祈祷,让神树见证这场结契。”
“神树?”
余白脸色迷茫:“神树在哪里?”
霍铎尔目光落在部落前方最高的山顶上,余白顺着这道目光一起望去。
霍铎尔:“就在山峰最高的地方。”
余白“唔”的点了点头,又扬了阵大风,卷起的砂砾飞进眼睛,连忙紧紧闭上。
细长的睫毛濡了湿润的泪渍,他揉弄几下还是不舒服,将碎发挽到一边,白皙的小脸完全仰起,对着霍铎尔,有点可怜兮兮的。
“霍铎尔,帮我吹一下。”
单单这样,霍铎尔肩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
被余白需求的时候,让他产生一种难以遏制的,血脉偾张的冲动。
霍铎尔放矮身躯,粗糙的指腹贴着那张柔软的脸颊,轻轻捧起。
指腹忍不住刮擦一下,余白哆嗦,疑惑地"诶"了声。
霍铎尔盯着两片轻合的浅淡唇瓣,喉头紧涩,对准那只濡湿通红的眼睛吹气。
一会儿就把灰尘吹了出来。
余白红着眼睛浅笑。
“好了。”
霍铎尔松开手掌,状态有些魂不守舍,兽袍下也愈发的撑和紧。
余白的个子比起兽人差了太多,几乎在同一时间就看清楚了那份变化。
为了缓解这份尴尬,他背过身:“你、你真厉害啊……”
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太妥当,他改口解释:“是夸赞你身体健康的意思。”
兽人的身体确实很好,火气大,力气大,一天到晚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像他的身体,虽然出现过两次短暂的生理现场,但平时和过去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