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啊!”
看着晚辈们一个个散去,太皇太后用手杖跺了跺地上,但最终还是化作一丝叹息:“鸿儒,如今只剩下哀家与你,待我们百年之后,该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如何去面对后世的质问啊?!顾氏一族如今只得修儿一支血脉……这……”
刘老头也望着屋顶发呆:“臣也不知道——只不过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依旧有许多事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明白。修儿与青之的事,不仅是他们,连我们两个老骨头也都不断的在逃避……可后来,我瞧着那些个孩子,并没有因为逃开了而忘记了,然后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反而将自己弄得更加不堪。看着他们那样,有的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真的该闭上眼,让他们自己发展,毕竟……这已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你啊!还是同以前一样,难怪先帝与你那么相投,若是先帝还在……恐怕他也会是你这般想法罢!”太皇太后摇了摇花白的头,金步摇随之摇摆发出叮叮的声响,在夏夜的夜晚之中显得尤其清脆:“犹记得先帝曾与哀家说过,后世的事是后世该考虑该想的问题,与我们已经无关,又何须去考虑他们会如何描绘我们?”
刘老头笑了笑,朝着太皇太后微微鞠了个躬:“像是先帝会说的话——鸿儒在此替修儿与青之,先行谢过太皇太后。”
而太皇太后伸手制止:“莫要现在谢我,他们如今跨过,不过是你我这两个老骨头的门槛,他们所选择的路,恐怕一路上的门槛,只会多不会少……日后的路程,能不能继续走得下去,不是你我能够说的算的咯!”
刘老头收回视线:“是,但还好,那条路上,不只是一个人单独行走;有人相伴,想来再崎岖的道路,再高的门槛,总能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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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隔壁的将军府已准备放炮了!”如烟拎着裙子,慌慌张张从后门赶了过来:“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侯爷您了!”
青之继续揉着自己发黑的眼睛,翻个身冷冷抛出一句话:“告诉他们,爷不去了。”
六福无奈的与如烟交换了视线,不就挨了一拳吗?再说了,侯爷这一拳也确是该挨,明明知道傅公子不善饮酒,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哄着骗着让他喝下了高度数的迷魂酒。
这酒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喝下的人能够一反常态。想想平日与阿信在一起,虽也开心,但总是见他一副认真模样,青之倒也想见见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本性支撑的傅言信。
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市井之中结交了什么人,竟真的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今日喂方公子吃下药丸,明日骗傅公子喝下酒。只是夜路走的多了,早晚会撞见鬼,这不——一杯迷魂酒搞得傅公子”兽性大发”,一改常态,甚至将偷偷爬进他房里的青之给轻易”制伏”在”身下”。
而从不愿意屈于人下的青之岂能相从?但小侯爷的身子毕竟柔弱,而傅言信看似是个小白脸,但脱了衣服才能知道他的肌肉是有多发达。
轻而易举将青之掀翻过去,连给他喊一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等第二天清早傅言信醒来后才发现,青之软软的瘫在一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是歉意的扳过他的脸,发现连眼睛上不知怎的的都被打肿了。